“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程侃志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难道是突发事件？难道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该结案了吗？”
“怎么会这样？”，何生也问出了同样的话语。
他在闻到血腥味铁皮屋子外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一下。
白果跟着何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说着，将地上沾着雪的落叶踢开。
何生回头来看着白果：“你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被杀了？”
白果耸起肩膀：“不知道，兴许他有别的仇家呢”
“在这样时候动手？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动手？一刀毙命？这邝虎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实力？”
白果补充道：“在地上还没留下脚印，看来邝虎惹的还不是一般的人”
“难道除了邝龙和邝虎，这雍西还有其他的···，不应该啊，雍西就他们两人有点本事，哪里还有别人？别的地方来的？”
白果却没有认真听，一下子扑到何生的背上：“我光脚在雪地上走了这么久，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好歹也陪你走了一趟下水道，没良心啊”
何生没挣扎，他将白果背起来，继续往前走：“先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现在闻到臭味了”
何生低头去看白果的脚，小巧雪白，一团团红色从白里透出来，该是冻的。他不知怎地，心就像是被揪住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停下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再将白果背上，而后让白果将两只腿伸进外套袖子里，这样能暖和一点。
这下子该白果心疼了：“哎，要不你还是穿上吧，不然冻感冒了怎么办？”
何生执拗：“不穿！”
白果便将何生抱的紧一些，将头贴在何生的后颈，一股股热气便从何生的衣服领灌进去，有点痒，他背后直起鸡皮疙瘩。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没什么人，雪积攒着，保持着没人破坏的静好样子。
路灯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照耀着每一片雪花，好让它们准确无误的落在自己应该落的地方。
谁知雪花刚落下去，何生的脚便踩了上去。“咯吱”一声，一个脚印，再踩一脚，又一个脚印。
左右，左右。这脚印左右不离，像是双生的并蒂莲呦。
但是何生跟白果却不知道，他们刚刚踩出来的并蒂莲，还没等雪花淹没，就被人一个一个踩掉了。
这人跟着何生有一段时间了，脚上的污黑泥还沾着，雪花在肩头堆的高。
这人像是失了魂魄，弓着背，低着头，拖曳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将何生踩的脚印全部踩一遍。
这人抬起头，望一眼背着白果前行的何生，嘟囔了一句什么，剧烈颤抖的发紫嘴唇便再蹦不出个囫囵话来。
这人不走了，蹲下身子，环抱双膝，两滴热泪滚下来，将一寸的雪融出两个洞。
这人恨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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