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面色有些微微不舒服,“嗯,解决了。本官想起来还有些要事要先行一步,今日的酒宴只能到此了。”
说完就顺着原路折回,走出来杨府就有下人拉着马车迎上,胡鹏回头看了眼里头就上了马车。
杨怀瑾的面色并没有好些,他一双明眸黯得很,低沉的问道:“阿初,你可有事瞒着我?你与我说说吧。”
阿初愣着,过会眼睫闪了闪睁大了眸子,“阿瑾是不是喝醉了?还是今日朝中事务繁多累着了?怎么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杨怀瑾与阿初有些相似的聪明,所以两相怀疑,两相装傻,最后只会两相心灰意冷。他一想到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心就开始一点点揪了起来。
阿初装作看不出来杨怀瑾深邃眼眸里越来越浓的惆怅,眉间松了松道,“日后还是不过生辰宴了,一年比一年没意思。”然后将头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贴着听着心跳声,笑意淡了,目光低垂扫过暗处若隐若现的黑影。一只玉手缓缓垂下,在注意不到的角度做出了一个自行撤退的手势。
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胡鹏胸前的衣衫破了洞眼,那是利器造成的。看胡鹏离开时的神情,许是没有受什么伤。
杨怀瑾觉得自己冒出的念头真实的荒唐又可笑。想问阿初的话语却凝在唇边,终究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只能静静地拥着阿初,一只手抬起慢慢的、温柔的抚着阿初的脑袋。
萧湳之自回廊漫步而来,看着两人相拥的场面,只觉得恨意妒意涌出眼底,咬紧了自己的利牙磨着。这冬日大寒来临,邺都很快便会热闹起来。那到时,两人再不会有任何情意!
胡鹏回到尚书府的第二日,喝粥时随手打碎了一只瓷碗,仆人赶紧又递上新的,顺便把碎瓷片扫了出去。这时进来一个侍从说有人裹着披风送上了一张拜帖。胡鹏拿过来一瞧,署名不详,只见上头小纂写着:午时三刻,墨轩台楼阁一聚。
胡鹏坐上马车如约而至,楼阁拔地而起,屋脊刺天。冷风袭来,隔世恍景。这里他怎么可能忘记呢?曾与唐仁年少疏狂,跑上这墨轩台的楼阁醉酒一场,将满腔的抱负书写在了楼柱上。
倚栏北望,还能看见大江上几艘舟楫慢慢逆风而行,那时还未名利薰心,也能临江望远,衣袂翩翩。
胡鹏等了一会,才听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他回眸,却是惊了脸色。“为何是?”
站在他眼前的是桓甫。“咳咳咳、、、不必这么惊讶。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地步啊。”
老相国桓甫,那个世人皆以为八年了从未踏出过相国府一步的老臣,今日却站在了这里。
“不过我也不得不服老啊,走上来的确累得不行了。容我歇一歇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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