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齐刃打断他,跳上剑碑立好,遥望战局,“快上来观剑。”
两位剑修比斗正到精彩时候,旗鼓相当的两人,身形如电,刃作流光,只叫人眼花缭乱。
齐刃脚下,另一处看不见的战场,剑碑中的剑意相斗于齐刃真元,战况却大不相同。
剑意为前辈遗留,岁月流逝风化,自然微弱,可当下却占了上风。
只因剑意灵动,避实击虚,就如同瘦小却高明的剑客相斗壮硕却无智的蛮子。后者先天虽好却不知如何运用,只能白白损耗、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多久,一处破绽被逮到,齐刃鞋面上顿时多了一道细浅血痕,齐刃吃痛,眼神微变。
与元基锻体颇为相似的痛楚,不同在于前者刀剐,后者剑刺。
“伤、伤了?你可别、别勉强。”齐刃上碑,王钱圆不放心他,隔一会就回头看看,此时已发现齐刃鞋面带血。
“没事。”齐刃还笑了笑,说了句大话:“你放心,我得胜当在两位前辈之前。”
是大话,也是对自己的勉励和压力,齐刃说完,闭上双眼,全副身心投入到与剑意的较量之中。
可大话终究是大话,齐刃终究只是一个修行不久的毛头小子,别说得胜于两位前辈之前,才不过几盏茶的时间,齐刃就由站着到蹲着,最后扑通一声从碑上掉下去。
虽然看护得当,双脚再未受伤,但还是一步步败下阵来。
讪讪一笑,齐刃再上碑去。
这一次,除了撑得更久外,还有了些新的变化:剑碑还算阔大,齐刃在蹲下时,双手也狠狠扣住剑碑边缘,随着一步一步落入下风,姿势竟变得好似抱住碑顶一般。
两位前辈胜负已分,大多看官也各自散去,路过齐刃者,不免侧目惊叹一番:
剑藏里,临帖的、冥想的,各种各样的学剑法子见多了,可真没见过小娃娃这样的,跟抱亲爹、缠亲娘一样抱着,实在神奇!
抱碑的法子卓有成效,齐刃这次撑到将要黄昏时候才滚落下来,已然精疲力尽。
接过吃食,齐刃跟王钱圆说了说此番与剑意相斗的收获。不管王钱圆听不听得懂,齐刃只想叫朋友放心一些。
吃饱喝足,道谢过友人之后,齐刃坐好,运功调理,便是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初从山隙透出时候,齐刃就已立上碑头。
修行时候,时间最是珍贵。
就这般过了数天,整日于齐刃“耳鬓厮磨”的那块剑碑塌了。
倒不是齐刃胜过了剑意,而是齐刃日斗晚修,源源不绝,而剑碑中的剑意却只是前辈遗留,耗一点少一点,得不到补充。剑法再高明的瘦小剑客也耗不过死不了的蛮子。
剑碑塌了无妨,再找一块便是了,剑藏中漫山遍野,剑碑多的是。
枯燥辛苦且不雅观的修行再过了半年,先前蠢笨无智的“蛮子”也身经百战,攻守也颇有章法了。
便再瞧不上等闲剑碑,深入剑藏,要去寻一块残碑。
眼前便是一块!
齐刃朝着剑碑告罪一声,便一跃,到了顶上。
只是鞋底还没热乎,就自远处飞来一柄利剑,齐刃慌忙躲闪,从碑上失足,落了下去。
落地定睛一看,飞剑来袭方向,立着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剑修,正咬着银牙:“小畜生……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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