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笑得更加开心:“我说你三寸……呜——”
闯塌天的脚狠狠跺了下来,将那半句话踩回了四喜肚子。
他的脚重重压在四喜小腹,咬牙切齿道:
“你他娘敢再说一遍。”
“你个三寸……”话音未落,闯塌天已死死一脚踢在四喜肚子上。
一口血箭从四喜口中迸了出来。
“老子让你说!让你说!”闯塌天疯狂地踢着四喜扭动的身体,小腹、胸口,每一处柔软的所在,都是他下脚的好去处。
暴雨般的痛殴下,四喜渐渐翻滚不动,身体随着闯塌天的殴击颤动着。
“喜子哥!”自闯塌天动手,三丫便在一旁挣扎着想往这边爬来,此刻见四喜被打得奄奄一息,痛哭起来,冲着闯塌天喊道:
“你会打死他的!”
“咋啦?咋啦?!”
屋门被猛地推开,手下们冲进堂里,高喊道。正殿里声音如此之大,身在一旁屋里他们都已被惊动。
他们赶到闯塌天身旁,看着瘫软在地的四喜,一脸惊讶:“老大,这是咋啦?!这小子死了?”
这倒是一下子惊醒了盛怒中的闯塌天。
他倒咬着牙,拳头上青筋密布。
这小子要真是死了,到时候察看这满身的伤口,王班头那里倒真不好交代。
他悻悻然喘出几口粗气,踢死狗般踢了踢四喜,又俯下身探了探鼻息,见还有微弱的呼吸,方才松了口气,一句话没说,便转回了火堆边。
手下们小心翼翼地跟上来,刚想张口,却被闯塌天吼了回去:“滚!都给老子滚!哪个再敢多问一句,老子揪下他的舌头!”
手下们惊惶地退向门边,有走得慢的,狠狠挨了闯塌天一脚:“今天谁他妈还敢再进来,别怪老子下手太狠,滚!”
赶走了手下,闯塌天重走回火堆旁。
女子已经爬起身来,端坐在地,满脸如赴死般的冷淡和从容,在篝火的照耀下更显得光洁如玉。
可闯塌天此刻再也没了丝毫兴致。
他一脚将满地的枯草踢飞:“滚!今晚便宜了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呆在城里。要是哪天老子找不到你,就算搜遍天涯海角,也要先当着你娘老子的面办了你,再剁下他们的脑袋。滚!”
那女子虎口脱身,本该飞也似地逃出这鬼门关,可她却仍坐在地上,犹豫地看向四喜的方向,似有些担忧。
可面对凶神恶煞的闯塌天,她一个弱女子此刻又能有什么办法,她犹豫再三,咬紧了嘴唇,负罪般迈开脚步,在殿门口回望一眼,眼圈绽红,裹了裹胸前的衣衫,出了庙门。
闯塌天粗粗喘了几口气,躺倒在草垫上,辗转翻滚几番,终于安静下来,鼾声震天。
荒庙再次恢复了平静,天棚上黏稠的黑暗压下来,将劈啪作响的火光压做橘红色,伴着三丫低低的哭泣声艰难地跳跃。
“三丫……别哭了。”沉默中,火堆旁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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