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还有光感,昨天只是刚伤着了。

谢林春见状问徐氏道:“徐妈妈,如何?”

徐氏不语,将李慕巾帕重新缚好,起身对谢林春道:“商王府的医者如何说的?”

难道连诊断都有问题?

众人闻言皆惊,谢林春与执戟互看了一眼,继续对徐氏道:“说是瞎了。”

瞎了?轻病重说是何原因?

徐氏心下微惊,对谢林春道:“二郡王双目只是被石灰散灼伤,并未如医者所言如此严重,但也不可小觑。”

执戟在李慕身侧目光凝滞似在回忆,须臾回过神来,惊得拍着矮案,道:“我就说郡王哪来的好心会担忧自己的弟弟,当时王府的医者与郡王是跟着谢参军一起前脚来的,王爷与谢姨娘是后头得了消息后来的。”

谢林春闻言,这就与姜显荣身边的纨绮抱怨给她这个外人听的一致了,可如此不是会暴露李承吗?谢林春心里从苍涛院出来时的疑虑如重雾渐开,露出事件的尖尖角。

屋内又陷入一片宁静,众人继续瞧着徐氏手中的动作,只见她将手中的堵着瓷口的木塞揭开,放在鼻下闻了片刻,原本坦然的神情登时变得复杂。

半晌说道:“此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量。”

量?

谢林春不懂岐黄之术,故追问徐氏道:“这是何门道。”

徐氏将药还给执戟,对谢林春道:“大娘子,我与亡夫在燕安开的药肆十余年,每日煮药熬药,药的味道都在脑子里了,有些无医德的医者为了多要诊金会将量减少,稍有些家底的也不在乎这些铜钱多少,只要能救活人,可终归三分药七分毒,时间久了不仅磨人,还未必能除根,长此以往,有害而无利,你们外行人不懂,行家也不戳破怕砸自己饭碗。”

原来如此,谢林春道:“那各地明府是如何处置呢?”

这话深深问到了徐氏心里,不免令她感念亡夫,她叹了一口气,道:“这牵扯就多了,明府分好赖重利的,医者有油滑机巧,厉害的大可说主家身虚,权以量大伤身来作托词,如我亡夫这种,实属冤枉,。”

执戟顺势接下药塞入袖笼,对徐氏道:“那徐妈妈,就没法治治这些庸医?”

徐氏道:“如何治?这长期饮药,就算不虚,也给耽误虚了,寻别的医者辩脉也一样,”忽而想起什么,转而对谢林春道:“大娘子,可有二郡王的药方?”

谢林春道:“本也只是怀疑,不敢妄下断言,所以未多带,如今算是明白了。”

李慕由始至终的情绪从未有起伏,端起茶盏,呷了半口茶水,嘴角挑起一丝轻蔑的笑意,这个兄长行事还是如此急切,上天也真是厚待他!

谢林春欲再问,寝堂门外就听见拢霜说道:“郎君不是说今日不在府中用飧食了?这才午时,离飧食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怎如此早归?”

门外的谢奉之不悦的声音传来,道:“被愚人憋了满肚子气,不回来就得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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