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奉之就是个行军司铠参军,说好听大伙叫他谢参军,说白了就是个管军备的官,论军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也能从这职务瞧出李庸对他的信任。

谢林春让执戟看顾李慕,自行走至韦氏身边从袖中掏出宵禁令牌递给韦氏道:“昨夜用它过的坊门,阿爹回来帮我给他。”

韦氏将令牌收起,对身边的小婢让其将灵均喊来,转而对谢林春说道:“你昨夜回去的急连灵均也未带上,下次可使不得,若不是我缠着你阿爹让你阿爹的同僚报信,我都不知你平安否。”

谢林春挽着韦氏臂膀撒娇,道:“知道母亲最疼我,我再也不敢了,”

韦氏拿软软的指腹轻轻戳了谢林春的眉心,说道:“每次说不敢,也没见你不敢,你肚子里的胆子啊也就憋在商王府里。”

谢林春笑着靠在韦氏的肩膀,想到此次回谢府的目的,又对韦氏道:“母亲,我想用下咱们府里的大夫。”

府中的大夫?

韦氏与在下首的李慕微微一怔,李慕这才明白今日谢林春为何将他领来谢府。

韦氏的眸光温和而清明地看向李慕,转瞬对谢林春道:“府里的大夫医术可没王府的好,不过这驻颜术不是我自夸,倒真是我们府中的好。”

谢林春感知事情不对,故问道:“母亲是又从牙婆那儿买着妙人了?”

韦氏笑道:“哪来的妙人,还不都是府中老人,就是灵均的母亲,原本伺候你祖母的,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手。”

谢林春记得灵均的母亲是徐氏,曾在宫中任职,出宫后便嫁给燕安的大夫,直到灵均的十岁因其夫误诊被告,死在狱中,这才辗转来了谢府。

韦氏看谢林春不语,又转而对身边的婢女道:“去请徐妈妈过来。”

小婢应是下去请徐氏,韦氏对余下的婢女笑着下令道:“大娘子要与我叙家常,你们全部退下吧。”

谢林春看着退下熟悉的小婢,待他们去合上门,她才开口问道:“母亲,府中可是有事?”

韦氏朝小婢的方向努努嘴,也不避讳李慕,对谢林春道:“看见了吗?这是商王早以前在谢府安插的眼线,我们动不了这些表面老实本分的小婢,只是如今郡王接手二郎的职务,我们府里就是在他的监视下的。”

谢林春一直以为李庸是器重并信任于他们谢家的,如此看来也不见得对谢奉之有多少信任。

韦氏又道:“徐氏跟着其夫十余载在燕安给人瞧病,你大可放心。”

谢林春垂眸思索了半晌,对韦氏道:“我记的其夫是因误诊入狱的,她的医术可能信。”

韦氏道:“你可将心放肚子里,他哪是误诊,是给有身子的妇人断男女,临盆那日,生下来的是个女郎,结果那妇人上吊死了,这才得罪了人家,告到上头,私下贿赂官府将人逼死在牢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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