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抱着满脸不情不愿的筱春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教其认字,拢霜因是贴身侍婢,所以寝堂内的所有活都由她做,此刻她正在寝堂二楼擦拭着横栏,从上头模糊地瞧见谢林春带着李慕而来,身边还跟着侍童执戟。
拢霜以为自己看错了,李慕虽是这得老常客,但自从谢林春以陪伴谢氏为由住在商王府,李慕也来的少了。
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
拢霜将身子探出寸许,将眼眯的细长定睛瞧去,果然没看错。拢霜回身将手中的布帕搁回原位,踩着木梯噔噔下楼出了寝堂,走到韦氏跟前,对着韦氏道:“夫人,大娘子与二郡王来了。”
李慕来了?来做什么?
韦氏刷的将帛书卷上,对身边的筱春说道:“今日先到此,所剩的阿娘明日再教,你先回自己的寝院吧。”
筱春一听可以不用读书了,心里直念谢林春是自己的救星,高兴的像只偷了灯油吃的小老鼠,从韦氏身上哧溜窜了下来,大眼弯成月牙,道:“阿娘,那我去玩了。”
说罢,筱春扯着贴身侍婢的手迈着小胖腿跑了出去,像是迟一刻韦氏便会拽住她要她的命般。
稚童终归喜动贪玩,片刻静不下来。
韦氏坐在薰笼上望着筱春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将手伸向拢霜,拢霜顺势扶起她,道:“夫人,有些事命里注定的,改不了,您也别太操心了。”
韦氏走向院门,道:“怎么能不操心,本来李慕瞎了也不是大事,多少也是王府的郡王,富贵荣华,夫妻和顺,但你也听挽春平时回来说,这兄弟二人不睦,万一商王百年之后,这二郡王没有兵权压制郡王,随时都可能被赶出来,我们养一辈子倒是无妨,可若我与郎君走后,就怕照安娶的新妇容不下他们,你也知道照安的身子,少不得听自己娘子的。”
养一时容易,养一辈子难,其中掺杂太多琐事与不如意。
拢霜拍拍韦氏的手背,宽慰道:“夫人,到时大郎的妻子多把把关便是了,找个品行贞淑,量大能容人的不就好了?”
这世上哪有出嫁的女儿再住娘家的道理,度量再大私下也没法与韦氏在时一般模样。
韦氏由着拢霜搀着走至远门去迎谢林春与李慕,拢霜说的虽然是办法,但韦氏这操劳性子依旧悬着,当初这小钱氏可是将这姐弟俩托付给她的。
韦氏正想着,谢林春一行人便到了跟前,她朝韦氏行了女儿礼,韦氏瞧了一眼她身后的李慕,以手为引,道:“二郎屋内坐。”
李慕私下与谢家因谢林春的关系平素不拘往来,遂在谢府也都称呼他如寻常人家,一来李慕不喜,二来也有讨好未来岳父之意。
李慕由谢林春的搀扶下跟着进了寝堂,众人入了寝堂后,纷纷落座,韦氏吩咐拢霜看茶,拢霜承诺退了出去。
谢林春用眸子在室内一扫,见谢奉之不在,便问韦氏道:“母亲,阿爹今日不是不上值么?人呢?”
韦氏吩咐笑道:“大清早连朝食都未用就被都护府的小兵叫去了,说是郡王有事相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有事相商?李承又在搞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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