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吉将耳环凑到俊草眼前,一脸认真道,“掌事你瞧,耳环的内壁上刻了个曹字呢!”

“确实有长进!将人先打四十,我要问话,还有,”俊草顿了一顿道,“把薛贞提来,让他一旁观刑。”

郑吉听到俊草夸赞,喜不自禁,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一通打完,郑吉进屋请示,却听俊草冷冷道,“看来他嘴挺硬。”

石雅言看似胆小柔弱,一顿杖子下来,居然一声未吭,倒是在旁观刑的薛贞,抖得像只筛子。郑吉按照俊草的示意,将锦袋丢在石雅言面前,提声责问,“这东西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你有什么话说?”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石雅言半身是血,答得断断续续。

“还说不知道,”俊草哼了一声,“看来是罚得太轻了。”

石雅言没有说话,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你偷偷祭奠旧主,算是个有孝心的,”俊草饮了口热茶,缓缓说道,“你既然已将香烛纸钱处理干净,为何还要留着这个劳什子,引火上身。”

“你打死-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石雅言声音越来越小,眼光却始终停留在俊草的手上。

俊草本以为他是爱财,所以留着猫眼,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俊草思量一番,将手中的耳环交给了郑吉,“东西还他,带他下去好好治伤。”

石雅言挨了四十杖,一滴眼泪也没流,看到郑吉将耳环放在自己面前,忽然抽咽起来。

俊草想不到曹吉祥身边,还有如此忠心之人,正在暗自嗟叹,郑吉已将薛贞带了进来。

自从钱元走后,薛贞一直担惊受怕,今日又亲眼见到一个大活人,一会功夫就奄奄一息,吓得魂都没了,被郑吉提进来后,几乎瘫软在地,“奴婢见-见过掌事。”

“总算你还记得,我是掌事,”俊草唇角微勾,“你在小爷跟前嚼我的舌根,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奴婢冤枉,”薛贞扑倒在俊草脚边,惶惶分辩道,“都是钱元,是他怂恿奴婢干的。”

又是钱元!俊草蹙眉叱道,“嘴生在你身上,难道他还能逼你不成?”

“他是掌班,他-他的话奴婢不敢不听,”薛贞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不敢不听?”俊草眼色一冷,慢条斯理道,“看来只有身上挨几下,才知道杖子是个什么滋味!”

薛贞想起刚才血淋淋的那幕,连连磕头道,“掌事息怒,奴婢说的都是实话,钱元威胁奴婢,如果不听他的,就将奴婢打发回经厂。”

果然是随堂太监的好手段!俊草打量着眼前的小答应,一脸阴鹜,“来人,将他重责五十,贬回经厂。”

“掌事开恩,奴婢都是被逼的,你别赶奴婢走,掌事!”薛贞仓皇失措,伸手扯住了俊草的袍摆。

“我可是在帮你,”俊草嫌恶地抖了抖衣袍,淡淡诽笑,“钱太监若想要你,如今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钱太监?!薛贞还没有完全明白俊草话里的意思,就被人拖了出去。

“郑吉,”俊草看着一地的狼藉,皱眉吩咐,“告诉卢涣文,薛贞只许待在经厂,哪儿也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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