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王在樱台用了顿迟到的饔餐后,就躺在塌上枕着芍樱夫人丰腴的大腿欣赏几个芍方夫人新排的舞。
几支舞后,侍官由望了眼外头已近正午的日头,忍不住提醒道,“王,卫大人还在鹰台等着呢。”
酒足饭饱,醉卧美人,是人生一大乐事,焉王喝得微醺,鼻子里都是芍樱夫人身上的清香,眼前是扭动的肢体,焉王神志有些迷糊。
听到侍官由的话,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被芍樱夫人抱住脑袋不让动,“王,芍樱不要你走!”她弯下腰凑近焉王眨巴着眼睛问,“是芍樱这里的酒不够醇还是歌不好听?腰不够软还是舞不够美?王宁愿去见无趣的卫大人也不陪芍樱!”
一派小女儿的痴缠模样,看得焉王发笑。
这就是焉王每月总要来芍樱夫人这里一两次的原因,这个女人已经二十五了,却依然带着少女的娇憨。
侍官由无奈的望着顺势躺着不动的焉王,“王。”
焉王微阖双眸,理直气壮的耍赖,“本王累了。”
侍官由自小跟着焉王,如何不知焉王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是想把祭师卫饿一天,让他没力气说话。
可是我的王咧,祭师卫前几日在鹰台前跪了两天还有力气磕头死谏,如今在宫室里头好好站着,一天时间怎么能把他饿得说不出话来。
侍官由想提醒,却被芍樱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位王妃最是难缠,性格泼辣,敢闹敢骂,偏焉王喜欢。
侍官由垂目,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是以,一大早就来一句话没来的及说就被关在殿中的祭师卫在鹰台再次见到焉王时,已经是飧食后。
这个忠介耿直的祭师秉持着臣下的本分,在鹰台大殿中央老老实实的站了一整天。
焉王一进门就将宫殿中的侍女赶了出去。
祭师卫一天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脸色惨白,却依旧能不差分毫的给焉王跪下行礼。
侍官由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祭师卫的闷哼声,不由垂下头感叹,王发脾气时爱拿东西砸人的毛病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宫殿里,焉王奎愤怒的低吼。
祭师卫脸色苍白,头晕目眩的跪在地上,捂着被砸破的脑袋,想不明白焉王为什么砸他,他还没开口就被砸了。
“王,臣···”祭师卫望着愤怒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焉王奎,吸着冷气忍着疼开口。
“闭嘴。”焉王奎愤怒的打断他,“你还敢来王宫,啊,还敢来。”焉王指着祭师卫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你本王把新宠妃都拿去做了替罪羊,你还敢到宫中来。”
祭师卫满脸惊愕,惊呼出声,“王···”
“叫你闭嘴!”焉王再次打断他,“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次派人到鹿台行凶的人是你。”不等祭师卫开口辩驳,焉王怒道,“王宫行凶,是千刀万剐的大罪,念你是为焉方着想,本王不和你计较,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往后,你再敢派人到宫中行凶,别怪本王不念兄弟情分。”
焉王说完,瞪着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祭师卫,没好气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祭师卫呆愣愣的听完焉王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唯一听懂的是王指责他在鹿台行凶和叫他滚。
他什么时候派人到鹿台行凶了,祭师卫委屈,“王,臣冤枉,您就是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派人在宫中行凶啊!”
他不敢?他这事儿干得还少么!
焉王暴跳,“冤枉?你冤枉什么?在焉方,除了你谁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人到王宫行凶?”
前任焉王烬虽最后把王位给了如今的奎王,但为了保护自己和王后唯一的儿子卫,在宫中留了一队暗卫。
他们听命于卫,平日里卫说什么他们做什么,除了帮卫争夺王位,可如果奎王对卫起了杀心,暗卫会毫不犹豫先将奎王杀死,即便祭师卫阻止也无用。
他们活着的宗旨,是保护祭师卫。
祭师卫忠介耿直,爱护百姓,作为焉王活着的唯一一个兄弟,他时时刻刻监督焉王是否勤政爱民,是否德行有失。
以往一旦焉王沉迷于某个女人不听朝臣劝阻,而那个女人又没有好的德行,祭师卫就会命那股势力偷偷杀了那个女人。
身旁有这么队暗卫直如芒刺在背,奎王继位十余年来,没有哪一天不想找出那股势力,可无论他怎么排查清除王宫中他怀疑的人,甚至不惜在一年的时间内频繁沉迷女色惹朝臣诟病,引暗卫出手,暗卫一个个杀,可那队暗卫像是杀不净似的始终存在在王宫内。
“王。”祭师卫不可思议的瞪着焉王,眼神无辜得很,“那怎么能叫行凶,臣是在清君侧啊!”
清君侧,焉王一听这个就来气,怒喷道,“是是是,你那不叫行凶,叫清君侧,清君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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