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清君侧高兴了,不管不顾的派人把他宠妃杀了,然后自己就惨了,为了不让人知道他这个一国之主在王宫中都有控制不了的势力,每次他都得找替罪羊。

搞得有段时间王宫都在传王宠爱谁,鬼神就会盯上谁,吓得宫里的妃嫔见到他都笑不起来。

完了朝臣还得逼着他好好嘉奖他这个敢于进谏的好弟弟。

真是天理何在!岂有此理!

“王”祭师卫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焉王,“真不是臣,苜蓿夫人一向恪守本分,即便受王宠爱也不骄纵,臣无事派人去杀她做什么?”

他这个老实弟弟什么时候还学会装傻了,焉王咬牙提醒,“孩子。”

“王,臣这几日在山中做法,以臣之血和四十九个人牲连祭三日向神灵换了王女好,臣怎会派人要王女好的性命。”

见焉王脸色更难看了,祭师卫忙道。

焉王奎一惊,“你说什么,你叫那个孩子什么?”

他似乎吓着了,语气里都是慌乱。

祭师卫显然是被焉王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好半天才答道:“王女好。”

焉王奎跳起来,“你叫她王女好?你为什么叫她王女好?你怎么知道她是王女好?”

祭师卫被焉王连珠炮的问题问蒙了,他觉得焉王恼怒得莫名其妙,明明这次顺着他心意了,他怎么还发火,但祭师卫依旧严肃,毕竟他一直是个严肃的祭师,遂一本正经的回道,“王,那日在鹰台前,您说的她是您的女儿!”

焉王冷静下来,但还是狐疑的望着祭师卫,“那你为何要救她?”

为了从苜蓿手中抢出那个孩子去烧死,他甚至把《汤刑》《伊训》都搬出来了。

祭师卫觉得焉王疑神疑鬼得更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她是王心爱的女儿啊!作为王的臣子,作为王的兄弟,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王失去自己最爱的女儿!”

焉王猛地后退了一步,“最心爱的女儿”他喃喃,脸色难看的很。

祭师卫望着神色变化莫测的焉王,默默退了出去,留下焉王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大殿内。

“由。”过了好久,焉王大喊。

侍官由从殿外进来,惊疑的望着脸色清白的焉王,咋了?卫大人又给王说了什么!

卫大人,你每次惹了王就跑,受苦的可是老奴啊!

侍官由神色哀怨,“王,臣在。”

“令酉禽全力追查贼人下落,有活捉贼人者,配以王女。”

因卫有那股势力,又有派人杀她宠妃的前科,所以一听鹿台有人行凶,他就认为是祭师卫看他因宠爱苜蓿夫人不顾全国百姓留下人牲,死谏无效后动用了那股势力动手。

至于趋夫人,她整日呆在鹰台歌唱舞蹈,令他沾染了三风十愆恶习中的歌舞不时一条,祭师卫为了让匡正他的行为,就毒哑了趋夫人的嗓子,算是对引诱国君犯错的趋夫人小惩大诫。

可焉王忘了,他这个中介耿直的弟弟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何做得出下毒栽赃这等龌龊事,况且,以往在王宫中杀人都是悄无声息了,不会弄出大的动静让王室和国君都没有面子。

这不是祭师卫的行事风格。

王宫中除了祭师卫外竟然还有人能调动人行凶,无声无息的下毒给他的宠妃,最后还能将行凶的贼人藏得滴水不漏,焉王越想越心惊,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他寝食难安。

焉王下完命令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另,派十名虎贲军去鹿台。”

十个虎贲军,能围鹿台一圈了,饶是王子稷这样从小在鹿台翻上翻下得混账也混不进去。

侍官由不知道焉王要做什么?也不明白前几日对鹿台凶杀事件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焉王,为何突然开始重视此事。

说重视不是说要给有功者配个王女,焉方的王女几十个,除了两位嫡王女和几个母族比较强大的王女外,其它的一点也不稀罕。

这重视指的是让酉禽负责追查贼人下落。

酉禽是虎贲军的将军,担着护卫王宫的重责,今年四十二岁的他跟随焉王出生入死多年,曾帮焉王挡过箭,挨过刀,即便尊贵如王后亦不能随意调遣他,春祭后,他旧伤发作请旨在家修养后,就一直没有当过值,如今焉王派了养伤的酉禽调查此事,可见焉王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侍官由很想知道焉王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焉王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不是提问的好时候,于是小心翼翼的退出去给酉禽传旨,但到了酉禽的府邸却被家丁告知,酉禽着了寒,病情加重,连路都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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