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被袭是大事,焉王这个格外好面子的王,有人胆敢在他的王宫中行凶,定会大怒,毕竟去年冬日王女好被掳之后焉王的反应让人记忆犹新。
虎贲军已经做好准备进行新一轮的搜索全城,然而,令禀告情况的虎贲军意外的是焉王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只是吩咐由虎贲军小将鹦彻查,便不耐烦的回了温暖的被窝。
王后俪得到消息后连夜赶到鹿台,站在门口望着满地的血和尸体大发雷霆,“虎贲军都在干什么,竟让贼人潜入王宫行凶!”
十几个虎贲军垂头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虎贲军小将鹦正蹲在地上检查尸体,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查出幕后人,听到王后的怒骂声,赶紧转身行礼。
“可有活口?吾倒要看看,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王宫作恶。”
小将鹦回道,“有一个,还在找。”
贼人一共五人,四人被斩杀在鹿台,剩的一个是追王子稷的贼人,据跑回鹿台的王子稷说,他趁那个救他的虎贲军和贼人打斗时跑了,不知道贼人去了哪里,众人沿着王子稷逃跑的线路一路寻去,最后在宫北靠东的大树下发现了浑身是伤已经断气的虎贲军,而那贼人早已不知去向。
宫北是焉王宫北面的简称,因常年照不到阳光成了宫奴们的住所。
宫北的宫奴都是最低贱的宫奴,一般为敌方俘虏的后代,记事前,也就是大约三岁时从爹娘身边抱走,像牲畜一样圈养着长大,他们不知其父母为何人也不会寻思着报仇,放在王宫中很安全,平日里专门做些诸如施花肥、清扫马厩类的脏累活儿。
他们如牲畜一般长大,从小到大没受过教化,是以行为也多似牲畜,男女相好全凭兽性,和山里的野兽差不多,有些男奴隶兽性上来犯浑,不管旁边的女奴隶乐不乐意,拉过来就按在地上。
这情形大概跟羲皇制定嫁娶制度前差不多,雄性依靠蛮力获得交配权,孩子随母,父亲不承担责任,也无从承担责任,压根不知道父亲是谁,这种混乱的状况使得宫北的女奴隶时常有孕。
宫里的小籍林泉也不管,只要做事的时候认真不犯浑,他手上的鞭子就不会挥下,反正食物定量配给,能多些小奴隶出生长大他是喜闻乐见的,若这小奴隶长得强壮,可留在宫中做事,若太瘦弱,祭祀的时候需要人牲还可以拿去充人数。
然而,宫北难得有个小奴隶能长大。
宫奴吃得不好活儿又重,孩子大多胎死腹中,偶尔有支撑到出生的,生孩子又是个九死一生的事,宫北又没有医官药童,不是母死就是子亡,不论哪一个,孩子都活不下来,侥幸母子都平安的,女奴隶都没受过教化,还要看母亲有没有母性,若母亲没母性,那孩子会被母亲丢弃,再幸运点这母亲有母性,则还得看着母亲有没有本事弄来食物,没食物,照样饿死。
所以,一个孩子投胎到宫北宫奴的肚子里,想要活着出生长大,是条九死一生的路。
可最近几年,不知怎么的,宫北的小奴隶存活率越来越高,满地都是在跑动的小奴隶。
搞得现在宫北到处都是小孩子闹出的动静,奶娃娃哇哇乱叫,小孩子满地乱爬,年龄大点的熊孩子四处乱窜,大树屋顶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严重扰乱了虎贲军搜查的视线。
这贼人进了宫北就像入了河的鱼,不好捉。
虎贲军一顿敲锣打鼓,将宫北的宫奴全叫了起来,打着火把挨个查看,却没有那贼人,王宫中其他地方也没找到,那贼人就像凭空消失似的,不见了。
王后等了一夜就等到这么个结果,将虎贲军狠狠斥责了一番,直到侍女采翡来鹿台禀告说是王女婉被蛇吓醒了闹着要母后,王后才停止了责骂回琅台。
王女婉是王后的二女,今年七岁,比王女好小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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