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鹿台后面的矮墙下,五个黑衣蒙面人聚在大榕树的阴影里小声嘀咕。
“焉王今日在鹰台已经承认那个小奴隶是王女好,她现在还迷糊,不能等她清醒过来见焉王,今晚必须杀了她,如果被俘……”
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听口气一看就是这伙人的头儿,月光透过榕树的枝桠照在他脸上,能够看到他左边眉毛上一道狰狞的疤。
其他四人答道,“自刎谢罪。”
“白痴!”
声音带着笑,就在他们头顶。
五个人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少年立在墙头,提着一个黑口袋,真的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们。
带头的黑衣人暗骂晦气,也是今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才没注意到墙上有人,当即下令道,“你,去追他,其他人跟我去杀王女好。”
五人大怒着跳上墙去,一人去追那少年,其他四人朝苜蓿夫人的卧室潜去。
“救命!救命!杀人啦!杀人啦….”
声音大得吓人,他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的口袋向后抛去。
巡逻的一队虎贲军闻声抬头,就看到少年歪歪倒倒的在墙头上跑,后面跟着一个同样歪歪倒倒提着刀的黑衣人,空中不时落下东西,有些砸在黑衣人身上又落了下来,又些就直接挂在了黑衣人身上。
蛇和老鼠!
“稷王子!”一个虎贲军惊呼一声后,便跳上了墙头大呼道,“贼人,哪里逃!”
王子稷本来已经回去了,毕竟是个半大的小子,不好呆在鹿台过夜,但他想到入夜嬷嬷虹的占卜结果,心里不安,就想到鹿台来看看。
他沿着左面宫墙外的槐树爬上墙头,本想顺着鹿台后面宫墙内的榕树滑进去,没想到才爬上墙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贼兮兮的走过来,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于是王子稷就站在墙头看他们要干什么,就看到这群白痴在人家后墙外鼓舞士气要杀人。
王子稷一下没控制住,骂出了声。
这时鹿台的大门打开,侍女枝站在门口,紧张得浑身都在抖,“快、快、快去救夫人。”
焉方虎贲军巡逻一队五人,一人跳上了墙,剩下四人还站在门口,侍女枝一打开门,那四人便冲了进来,朝苜蓿夫人的寝殿跑去。
鹿台卧室,门框上悬挂着个青铜鼎,一个浑身是水头被砸了个血窟窿的黑衣人趴在门边,一人胸口插着箭倒在床边,苜蓿夫人手握短刀正和两个黑衣人打斗,她虽身法诡异,但白日里才磕了半个时辰响头,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和两个黑衣人周旋起来很是吃力,身上已经大大小小中了好几刀。
四个虎贲军赶忙冲进去,二话不说,两个打一个把苜蓿夫人换下来。
两个黑衣人眼见四个虎贲军冲过来,当即背对背,拿出一刀换一刀的打法,显然是不要命了。
但虎贲军也不是吃素的,王女好在王宫中被掳走是他们的耻辱,如今眼见又有贼人到王宫行凶,不拿下,他们以后有何面目见人,对着两个黑衣人也是刀刀下死手。
战况激烈,打斗的几人各有负伤,黑衣人虽悍勇,一刻钟后,在四个虎贲军的轮番攻击下,渐渐支撑不住。
眼见黑衣人就要落败,虎贲军胜利在望,那眉头有疤的黑衣人却冲着他对面的虎贲军诡异一笑,扔下大刀整个人对着那虎贲军手中的青铜剑扑去。
“呲~”
大刀哐当落在地上的同时,长剑也没入了黑衣人的肚子,他怪异的举动弄得和他打斗的两个虎贲军都愣住了。
背靠背作战伙伴突然倒下了,还在与另两个虎贲军作战的黑衣人转过头,满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崇拜的首领会先他一步倒下。
两个黑衣人,凶的一个已经死了,虎贲军也不急着进攻,只是围着他,那刺死刀疤黑衣人的虎贲军长着一对浓眉,正是这队虎贲军的队长,他把剑从尸体中抽出来指着黑衣人道,“闯王宫乃重罪,招出幕后主使,祸不及家人。”
黑衣人望着面前滴着血的长剑,瞳孔微微收缩,他低头望着地上同伴的尸体,视线扫过同伴的手,和离他手一臂远的大刀,满脸困惑。
“招出幕后主使,祸不及家人。”那虎贲军抬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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