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在酒吧兼职的事一直瞒着顾清柔。他听了关山红说的那家能鉴别男婴女婴的医院后，心里一直不安。这天早上，他回到顾清柔的租房来。
“崽，你回来的刚好，妈妈刚买回来馒头，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顾清柔挺着快四个月的肚子，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白色馒头正要咬，见石墨回来了，她就没咬，空出嘴来跟石墨说话。
石墨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个馒头说：“我刚吃了早餐回来。”
石墨说完就进到顾清柔的睡房里来，在最角落里，有一个蓝色的大蛇皮袋，里面全是石墨冬天穿的衣服。石墨在蛇皮袋最底下的一件黑色羽绒外套的帽子里，拿出全是一百一张的一叠钱来。
顾清柔看石墨拿了一叠钱出来，又惊又虑，把还没咬的馒头放回桌上，同时站起来说：“崽，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在外面做兼职挣的。”
“做兼职？做什么？怎么有这么多的钱。”顾清柔怕石墨的钱来的不正当，忧虑的说，“你快跟妈妈讲清楚，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有些地方在盖房子，我去帮忙搬砖抬东西挣的。”石墨说的很诚实，顾清柔也就相信了，心疼的说，“崽，苦了你了，怪妈妈没用，你还这么小，就出去做苦工，妈妈对不起你。你要用钱的时候，就问妈妈要，妈妈这里有，你不要再去做苦工，吃不消，你正在长身体，不能做重活，要是伤了哪里，你要妈妈怎么办。”
“我自己会注意，不会做太重的事，你不用担心。”石墨把话题提到正题上来说，“妈，我现在能挣钱了，将来挣的钱会更多，我能养活自己和你，”石墨看一眼顾清柔的肚子说，“还能养活妹妹或者弟弟。”
“妈妈晓得你很能干，但你现在要专心上学，好好养身体，好好读书考大学。等学问大了后，用脑子挣钱能挣的更多......”
石墨打断顾清柔的话说：“妈，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你不要去什么医院鉴别你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答应我，好吗？”
顾清柔目光闪躲，她扶着桌子，脸朝下，很为难的说：“妈妈也没办法......”
“答应我，不要去，妈...”石墨恳求。顾清柔坐凳上不说话。
“妈，你在担心什么，我一定能养活你们。”石墨单膝跪在地上说。
“崽...你还小，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顾清柔把头偏开，不敢面对石墨。
“一切不都是因为缺钱，现在我能挣钱了，我能养活你们，你还担心什么？”
“崽...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你将来上大学不知道得花多少钱。”顾清柔站起来向着窗外。
“妈，以后的事我会想到办法的，大不了我不上大学。”
“你说什么，怎么能不上大学，我就算卖血卖肝也要送你上大学。”顾清柔情绪有点激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女孩你就不生，是男孩你就生？”石墨站起来质问。
“要是男孩，你关叔叔才愿意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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