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孩,我来养,我保证不会影响以后上大学。”石墨又单膝跪下哀求道:“妈,你答应我,不要去鉴别什么男孩女孩,好吗。我最近正在找房子,我们搬出这里,不再跟关志康有任何来往,你要和他断绝关系。不管你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跟他没关系。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不要他的一分钱。”
“崽...你起来,妈妈有妈妈的难处,妈妈有妈妈的想法。你不要为难妈妈。”顾清柔也跪下哀求。
“妈,关志康没资格做人,更不配做人父、做丈夫,就算你生下了男孩,跟了关志康,你也得不到幸福。”石墨做最后的哀求。
“崽,妈妈有妈妈的苦衷,你不要再讲了。”
石墨没有说服顾清柔,带着失望离开,漫无目的的走在扶杨县每一个街道上。炎热的太阳也晒不暖他寒冷的心。那种透骨的悲哀让他的眼神毫无生气,他全身透露着无助、迷茫、绝望。这时他内心承认,一切都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突然发现,无处可去,他没有一个安稳温暖的地方可以落脚。他来到渡口,租了一条船,躺进船里,任船随水漂流,他希望永远这样漂下去。
“石墨,石墨...”安竹家就在河边不远,她看见一条船向下游滑来,船上不见人,所以跑到河边来想办法把船截住,没想石墨躺在里面。
安竹的声音一下就把石墨从绝望里拉了出来,他坐起来拿起浆就往安竹这边划来。
“这么大的太阳,你就躺里面,晒的头不痛吗,可能会发痧的。”安竹等石墨把船停好,就把他拉到柳树下,坐青草堆上躲太阳。
安竹看出石墨的心情阴郁,就想办法驱散他的乌云,“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石墨摇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晒糊涂了。”安竹用手背放石墨的额上,这时一整清凉的河风吹来。
安竹手背上沾了石墨额上的汗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安竹把手背给石墨看,“汗被风吹冷了,好凉快呀,是不是。”
石墨还是不说话。
“你可能是发痧了,我给你刮痧。”安竹往下走几步,蹲下,双手合成窝状,伸进河里捧一捧水,走到石墨身边来,“把手伸直。”
石墨把手伸直,安竹把手里的水流在石墨手臂的内侧。水太少了,安竹去找了个透明的白色饮料瓶,装满水,把石墨的手臂洗了洗。
然后找了个很薄的带点粉色的卵石,给石墨刮痧,“要是痛,你就说哦。”
安竹左手握着石墨的右手腕,右手顺着石墨的手臂内侧从上往下的刮,不重不轻,像是在捞痒痒。石墨看安竹很认真的样子,却又没在认真的刮,还很认真的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感觉不是好点,而是好很多,石墨用笑回答。
“没刮红,到是刮白了很多。哈哈...我再给你刮刮鼻子。”安竹又用卵石在石墨的鼻梁上轻轻的刮呀刮。安竹这时才发觉石墨一直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安竹忽然有点手足无措,她停下刮石墨的鼻子,转向河流,低眉垂眼,用卵石刮自己的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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