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俗话说得好，相聚就是缘分。顾清墨的高中同学彭亮就是以这句俗话为开头发了条微信到“高三A班”的群里面邀请大家参加一年一度的同学会。这条微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除了班长顾清墨以外所有同学们的积极响应，于是群里面就沸腾了。　　Jack：“班长，虽然你日理万机，同学聚会还是得给面子的吧！@顾清墨”　　彭亮亮亮：“是啊@顾清墨，今年难得大家都有空，你来的话人就全齐了呀。”　　汪琪琪：“班长好像从来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同学聚会耶[大笑]”　　李威廉：“人齐的意思是说咱们的校花程菲菲也会来吗？[奸笑]@顾清墨”　　Jack：“兄弟好眼力啊。[奸笑][奸笑]”　　彭亮亮亮：“是啊，菲菲也来。”　　林方立：“可以可以，@顾清墨不打算和我们菲菲来一次历史性地会面吗？[阴险]”　　　　很不幸，彭亮的微信邀请和所有的“@”都被顾班长给无视掉了，却又很幸运地被拿班长手机玩游戏的班长太太给捞出来了。　　“顾清墨，你们班聚会找你，你干嘛不理他们？”　　“不想去。”　　“撒谎！你肯定是怕见到程菲菲，勾起了你美好的青春回忆吧！”　　顾清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气鼓鼓的苏墨：“过来。”　　苏墨条件反射般地就走到了坐在书桌前的顾清墨旁边，大概就和主人叫狗来玩球的那种反应差不多。　　顾清墨把苏墨拉近了一点，单手抱住她的腰把她转移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又继续低头工作。　　“那你到底去不去同学聚会嘛？”苏墨转身搂住了顾清墨的脖子。　　“你很想我去？”　　“对啊，你去拍几张照片回来，我真的很想看一下程菲菲现在怎么样嘛。”说完，苏墨把顾清墨的手机解锁放在他的文件上，“你赶紧回复你的同学呀。”　　顾清墨还是在专心地看文件。　　“那我就帮你回咯。”苏墨挣扎着下了地，拿回顾清墨的手机开始回复群里的消息。　　　　顾清墨：“@彭亮亮亮我一定到场！”　　彭亮亮亮：“好！[愉快]”　　林方立：“这次聚会好玩了哈哈哈[得意]”　　余晴晴：“[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晨：“看来班长这真是打算再续前缘的节奏啊[坏笑]”　　　　就这样，顾清墨在被迫在星期六的中午抵达了同学聚会，顺便还把苏墨给带上了。顾清墨一进包房的门，同学们就欢呼了起来。　　“哟，班长还带了嫂子？”虽然现在基本上没人会这么跟顾清墨说话，但是高中同学之间毕竟认识多年，大家学生时代起都是这么开玩笑的。　　“咦？这不是咱的小学妹苏墨吗？没想到还真追上咱班班长了啊！”某个男同学大声说。　　听到这句话后，大家都十分有默契地安静下来了，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的程菲菲。高中毕业多年，程菲菲在人群中仍很出挑。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半露肩雪纺上衣配一条珊瑚色长裙，头发染成了棕色，微微卷着的发尾垂在肩上。由于学舞的缘故，即使程菲菲坐着也掩盖不了她那轻盈的体态和线条优美的身材。　　大家都看向程菲菲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程菲菲和顾清墨在高中的时候真的是班上乃至全校公认的绯闻情侣，所有人都很笃定他们早晚都会在一起。虽然大家当时都知道高一的苏墨总是追着顾清墨跑，但是谁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你们都看着菲菲干什么呀！”坐在程菲菲旁边的陈可为程菲菲打抱不平。　　“没事，陈可，别这样。”程菲菲用不大但是足以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告诉陈可，而后露出了标准的微笑，朝顾清墨和苏墨点头致意。　　　　这时彭亮才如梦初醒般地招呼大家坐下。菜是提前点好的，所以很快就上齐了，刚才的小插曲也在同学们开始吃喝后被忘掉了。　　“真是不容易啊，咱们班32个人竟然都齐了！”一个女同学感叹道。的确，因为他们上的是国际高中，所以同学中有很多都出国了，这次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大家都刚好在国内可以聚上。　　“班长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最近几年只是在报道上看到你了。”　　“三年前。”顾清墨回答。　　一个八卦的男同学赶紧问道：“那苏小学妹是什么时候拿下我们班长的呀？”　　苏墨尴尬地笑了笑，“我大四的时候。”　　“哎，想当年还以为班长能和程菲菲谱写一段恋曲呢，咱都下过赌注。没想到啊……真是世事难料。”说话的是之前在群里面很活跃的Jack，他显然是喝得有点多了，现在话不经脑。　　“你瞎说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是你们一直乱点鸳鸯谱。”程菲菲脸色泛红，语气羞涩地说。　　“是啊，人家班长老婆就坐在那呢，这种陈年旧事你还提它做什么。”陈可帮着程菲菲说话，语气讽刺。　　苏墨坐在顾清墨的旁边默默吃饭，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不人道地破坏顾清墨同学们对顾清墨和程菲菲之间的幻想好了。毕竟她曾经喜欢的一对荧屏情侣中的男主被拍到在真实生活中交往了另一个女演员的时候，苏墨也感到很崩溃，所以她是可以理解顾清墨的同学们的。　　顾清墨扫了一眼旁边安静吃饭的苏墨，为她夹了一些菜：“多吃点。”　　苏墨知道大家都在关注着顾清墨的一举一动，所以很怂得闷头小声回复：“哦，谢谢。”　　　　饭桌上的讨论还没有停止。　　“程菲菲现在在做什么啊？”一个女同学问。　　“我投资了一家画廊，其实也没什么事，每天就是看看画读读书什么的。”程菲菲温柔地回答。　　“真是个不错的职业呢，既轻松又高雅。”　　程菲菲听完低头浅笑。　　“唉？咱班长肯定认识很多商界大鳄，要不给咱家菲菲介绍一下？我可听说他们随随便便就几十几百幅艺术品收藏在家的。” 女同学汪琪琪意味深长地说。　　“汪琪琪，你真幽默，咱班长就是传说中的商业大鳄，直接让班长找买几幅不就得了！”坐在汪琪琪旁边的林方力说道。　　“别说笑了，我们画廊的作品主要还是出自新人画家之手，恐怕清墨看不上吧。”程菲菲回答得谦逊，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到顾清墨那边。　　顾清墨突然发话：“苏墨昨天才跟我说想要买幅画挂在家里，你们到时候可以交流一下。”他这么一提苏墨，大家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在提醒谁才是他的妻子。　　苏墨一边吃海蜇头一边想，她才没有说过要买画，顾清墨又诬陷她。　　“好呀，”程菲菲莞尔一笑，“苏墨一看就很有品味呢 。”　　苏墨看向程菲菲：“没有啦，还需要多像学姐请教。”　　　　饭吃得差不多了，同学们又都开始移动到沙发那一块打算玩真心话大冒险。　　“学妹，一起玩啊，跟大家多认识认识嘛。”大家都对苏墨充满了好奇，极力邀请她参加。　　“不必了。”顾清墨拒绝，打算再过一会儿就带苏墨先行离开。　　“班长，你别乱替学妹拿主意嘛，应该问问学妹的意见。”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墨认为再拒绝就不合适了，于是就硬着头皮答应了。顾清墨自然是不会参加这类活动的，在大家换场地的时候，独自离开包间去买单。　　游戏规则被稍微改了一点，猜拳输了的人可以选择真心话或喝酒。首先猜拳的是程菲菲和陈可，程菲菲输了，选择了喝酒。再就是另外两对同学，这两对输了的同学都选择了真心话。然后就到苏墨这一组了，结果苏墨猜输了。　　“学妹，真心话还是喝酒啊？”　　苏墨知道自己酒量奇差，基本是一杯倒的那种，所以也选择了真心话。　　“你觉得是你比较爱班长，还是咱班长比较爱你？”对手贱兮兮地发问。　　“嗯……这个……应该是我比……”　　“我更爱她。”顾清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边朝在沙发上的苏墨走来边说。众人纷纷回头，脸上写满了讶异。　　“抱歉，我下午还有一个会，得先走了。单我已经买了，你们随意。”顾清墨牵起苏墨，苏墨再次礼貌地道歉。　　直到苏墨和顾清墨离开了包房，大家才纷纷反应过来。　　“刚才班长是替学妹回答问题了吗？”　　“是的 。”　　“班长是说他更爱学妹吗？”　　“没错，你耳朵没坏，脑子也没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包房外。　　“你真的要开会？”　　“嗯。”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清墨，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怎么办 。”苏墨摇了摇顾清墨的手。　　“那你就争点气，别总是在外面任人欺负。”　　　　那天晚上，顾清墨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微信。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因为这条微信又被班长太太给截获了。　　程菲菲：“清墨，今天中午对不起，他们的确太过分了，但你要相信我，我事先是不知情的。”　　顾清墨（苏墨）：“没事。”　　程菲菲：“今天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在对吃饭的事情过意不去。已经难过了一下午了，到现在还是这样……”　　顾清墨（苏墨）：“嗯。”　　程菲菲：“我还有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顾清墨（苏墨）：“没关系，你问。”　　程菲菲：我无法停止想象，如果我当时可以主动一点的话，那么今天中午站在你身边的是不是就不是苏墨了……”　　苏墨想到今天顾清墨让她不要任人欺负的嘱咐，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在手机上敲下了四个字：“你想多了。”　　对话框上面显示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但是苏墨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复，于是满意地锁了屏，把手机随便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