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五章　　栗清让来到前堂，忍冬正在封药，她将包放下，拿了挂在墙上的围裙穿上，转身时一位老人正拿了药方过来询问，栗清让接过药方看了看，只是简单的清热解毒的一些药材，她说了声“稍等”便走到药橱前开始抓药。　　忍冬见她手脚麻利，对药材的选择也是毫无犹豫，微微有些诧异，只是到了最后一味药时，栗清让却没在药橱里找到，正打算挨个寻找时，忍冬走过来，十分友好的问她：“找什么药呢？”　　栗清让转头，见他是在问她，便将药方递过去：“最后一味药，积雪草。”忍冬没接药方，就着她递过来的姿势看了眼单子，便上前两步，走到药橱前，蹲下身子拉开最底下的药橱，“在这里。”他抓了一把，递过去，栗清让赶紧上前将秤盘递到他面前，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忍冬站起身，笑了一下，蓝色的眼瞳像一汪湖水，甚是漂亮。接下来两人合作倒也默契，一人抓药，一人封药，比栗清让刚进来时他一个人忙井井有条多了。　　傍晚时药铺的病人才走得差不多了，栗清让接下围裙，捏了捏酸软的手臂，正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再走，忍冬便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这是药橱的各种药的位置，你看看吧，以后就能更快一些了。”　　“谢谢，我会抓紧时间背下来的。”栗清让接过，仔细地折好再放进包里，想了想，还是问道：“我想进去跟老先生道别，可以吗？”　　忍冬皱了下眉头，有些遗憾的回道：“今天师傅太累了，他已经睡下了，你先回去吧，不必在意这些。”　　栗清让点点头，笑着道了别便转身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却被叫住，她转身，忍冬走上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栗清让笑着回道：“我叫栗清让。”　　“栗-清-让-”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我记住了。你可以叫我‘忍冬’。”　　“我知道。”栗清让笑着扬了扬手，再次道别，转身时忍冬突然说道：“你很棒，很高兴认识你！”　　......　　栗清让回到公寓时已经八点左右了，进门换鞋时见鞋柜里的那双男士拖鞋不在，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起来，走到客厅，见客厅里并没有人，心里小小的送了口气。　　去浴室洗了脸，将一头长发随意地挽起来别在脑后，这才进厨房倒了杯水，正喝水时路修远拿着玻璃杯走了进来，栗清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差点被水呛到，路修远看了她一眼，并不意外她的存在。　　这一次栗清让率先开口：“嗨！”打招呼的同时还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晃了晃，晃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傻，不由更窘了。　　路修远走到她身旁，越过她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这才应了声：“嗯。”比起栗清让的“动”，他这一“静”更加衬托出了栗清让的傻里傻气。　　他穿着家居服，却更衬得他身材挺拔，此刻站在她面前，虽隔了点距离，但投下的阴影恰好能罩住她，栗清让看着他喝水的动作，不由后退了两步，悄悄咽了口口水。　　路修远喝了水便将杯子放下，转身便朝书房走去，栗清让却突然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转头眼神询问，栗清让不由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你吃晚饭了吗？我待会儿打算做一些......”　　“吃过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他不再管她，直接朝书房走去，栗清让站在那里，半晌都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一口气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光，原本饿极了的肚子像是突然饱了一般，顿时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