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事,木微澜一无所知,她的火锅楼马上就要开张了,这几日她忙着带厨师,也为店铺的装潢提供了不少意见,钱如海静静地跟在她身后,老实地做了一个小跟班,看着店铺初具雏形,二人都很满意。  明日就要开张了,木微澜已经把她的所有知识都传授给厨师了,这位厨师也没让他失望,手艺很是了得。  包间里,钱如海和木微澜还有沈之文自己先煮了一锅火锅试吃。  随着锅里的热油翻腾,香辣的火锅味迅速占领了整个空间,让人不禁胃口大开,众人都迫不及待地下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丫丫站在一旁馋得直吞口水,木微澜见了便把她叫过来。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坐下来一起吃吧!”  丫丫虽然很心动,但是还是牢记自己的身份,万分不舍的拒绝道:“主子,这可使不得,哪有女婢跟主子一同用膳的道理!”  木微澜直接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叫你吃你就吃,少啰嗦,这儿又没别人。”  钱如海和沈之文听了也附和道:“对啊,反正都是自己人,你尽管吃!”  丫丫这才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从锅里捞了一片牛肉,吹了两下就放进嘴里,一边含糊着说:“哇,好辣!好烫!好好次!”  众人都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木微澜自己也赶紧捞了一片牛肉,这味道,太叫人怀念了!一个字,爽!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钱如海对火锅赞不绝口。  “夫人真是天才,竟然能做出这等美味的食物,虽然吃着有点辣,但是却越吃越上瘾!看来,我有信心,一年之内再开分号!”  木微澜却没这么乐观:“这个火锅可不像香皂,它的原料并不复杂,做法也很简单,若是遇到高手,再吃过几次后,要猜出底料并非难事,到时候他们有样学样,咱们这生意,怕是不能再独一份了!”  钱如海却并不担心:“夫人大可不必有此顾虑,钱某已将这火锅的商标和底料都在官府做了公证,这火锅啊只能由我们钱家才能做,若是旁的人把咱们得方子学了去,他只要敢开,咱们便能告得他倾家荡产;否则,他只能给咱们巨额的分红,咱们可以授权他开。”  木微澜没有想到,在这古代,对专利的保护力度竟然这么强,这倒是见好事,那她自然也无后顾之忧了!  她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那就预祝咱们火锅楼生意兴隆,名扬四海!”  “好,钱某也多谢夫人能信任钱某,拉着钱某一起赚钱,夫人放心,钱某定不会让夫人失望!”众人豪情万丈地碰了杯。  古时候的东西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这些材料做出来的火锅也更加可口,木微澜等人都吃撑了。  吃完火锅后,沈之文要回染香斋,便先行离开了。  木微澜和钱如海则形象地仰在椅子上休息。  木微澜好久都没吃辣的了,她的嘴唇都有点辣肿了,她嘟着嘴不断地吐气,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钱如海见了,便亲自去楼下端了杯凉茶上来,递到木微澜手边:“夫人,快饮些凉茶吧,你看你,嘴巴都辣肿了。”  木微澜有些受宠若惊,她连忙接过杯子,说:“钱公子可真体贴,日后钱夫人怕是有福了。”  钱如海却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木微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嘟着嘴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钱如海轻声叹息:“夫人,钱某此举不过是身为男子,应该为女子做的,夫人却似乎有些不适应,钱某问句不该问的,夫人的夫君对你可好?”  木微澜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她埋头一点一点地喝着凉茶,压下了她因为旁人这三言两语产生的苦涩。  钱如海见她不说话,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分怜惜。  杯子里的凉茶已经喝完了,木微澜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她冲着钱如海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日开张就辛苦钱公子了,日后有任何问题,可以去找沈之文,他能找到我,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希望你不要介意。”  钱如海却是温和地笑了笑,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夫人想必是有难言之隐,钱某自然不会让夫人为难,只是你我二人将要长期合作,如此生疏也不合适,夫人就不要再叫我钱公子了,我的字,怀蔚,你可以如此唤我。”  木微澜有点承受不了他眼中的情意,她不自然地说:“好的,怀蔚,那我先回去了,告辞。”  钱如海默默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有的人就是这样,她只要一出现,便叫周围颜色全失;有的人,只需要一眼,便能让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只可惜,他遇见她,终究还是迟了……  木微澜回到房间后直接先泡了个澡,浑身的疲惫终于缓解了些许。  她之前被辣得头有点蒙,再加上喝了点酒,这具身子不胜酒力,她迷迷糊糊地,竟在浴桶里睡着了,她一向不喜欢有人服侍,因此竟也没人发现。  木微澜是在半夜被冷醒的,她此时已是头重脚轻,皮肤都泡皱了。  她两忙从桶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  彼时正是初秋,天气转凉,她的身体本就虚弱,之前落水后也没有好好调理身体,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发起了烧,后来直接烧晕过去了。  丫丫发现今早主子起得特别晚,她想着是主子这几日忙着店里的事太累了,就故意没去吵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这都将近午时了,木微澜还是没起,丫丫在门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把主子叫醒,但是主子又不喜欢人打扰。  她正犹豫不决的当头,方雪雅施施然走来。  她见丫丫在门外徘徊,便问道:“你家主子可在?我找她一起用膳。”  丫丫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回姑娘的话,我家主子今日不知怎么了,至今未起。”  雪雅听了,连忙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木微澜还晕着呢。  她用力摇晃着木微澜的身体,边摇边着急地喊道:“姐姐,醒醒,姐姐,你别吓我!”  她伸手摸了摸木微澜的额头:“好烫,姐姐这是晕过去了,你这丫头是怎么照顾侧妃的?,竟连主子病了都不知道!”  丫丫见主子晕过去了,也是焦急不已,她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就吓哭了,边哭边说:“呜呜,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找大夫!”说完便急急往门外跑去。  屋内就剩下木微澜和方雪雅,方雪雅此时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焦急,她面色沉着冷静地看着木微澜,片刻后,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姐姐,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可以嫁给洗戈哥哥,这曾是我儿时最大的梦想……”  她双眼空洞地看向远方,神色哀伤,久久不能回神……  大夫很快就赶来了,雪雅赶紧起身让他:“大夫,快给侧妃瞧瞧,她头好烫!”  大夫赶紧给木微澜把脉,片刻之后神色凝重地放下了木微澜的手,看向雪雅,说:“臣判断侧妃娘娘怕是烧了一晚了,若是再晚些发现,怕是凶多吉少啊!”  丫丫听大夫说得这么严重,以为自己的主子要死了,她开始嚎啕大哭,伤心不能自己。  正巧这时久候雪雅不至安王赶来,听到她哭得这么凄惨,便好奇地看向房内:“发生何事了?你家主子呢?”  丫丫边哭边给安王行礼,她抽泣着说道:“王爷,嗝,您快救救主子吧!嗝,主子病了,大夫说很凶险,主子,嗝,主子她……”  宋洗戈听了连忙打断她的话,走到了床边。  木微澜仍在昏迷之中,她额头发着虚汗,面色惨白,的确是得了重症的样子,他问道正在给她施针的大夫:“侧妃如何了?”  大夫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宋洗戈完脸色难看。  雪雅叹了口气,她用手帕轻柔地给木微澜擦着汗,一边感叹:“想不到,姐姐堂堂兵部侍郎嫡女,竟然身体如此孱弱,也不知姐姐之前那些年是如何渡过的……”  宋洗戈听了,一言不发,只是紧锁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几分情绪。  “大夫,你可有把握治好侧妃?”  大夫犹豫道:“回王爷的话,侧妃娘娘身体太弱,若只是伤寒还好,只是她之前似乎也是走过鬼门关一遭的,这身体也并未得到调离,臣只能,尽力而为……”  宋洗戈深深看了木微澜一眼,说了句“你全力治她”后,便离开了房间。  雪雅却是留了下来,照顾木微澜。  她对扔在抽泣不止的丫丫说:“好了别哭了,快去打点水来!”  丫丫抹了抹眼泪,连忙起身:“是,女婢这就去!”  宋洗戈离开之后,直接去了书房,他把刘大叫进房里。  “你去查查侧妃之前在木府发生了何事,她的身体怎会如此孱弱!”  刘大对此并无异议,他恭敬地点头说是,就要离开。  “慢着!”  “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去给雪雅送点吃的,她在侧妃那里。”  “是,奴才这就去,王爷可要奴才那些吃食送来?”  宋洗戈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宋洗戈手上拿着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木微澜惨白的睡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妃子,竟然把自己弄得这样惨,是故意想让他内疚吗!  他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书随手一扔,干脆闭上眼假寐,只是那解不开的眉头,真实的反映了他心中的意乱。  木微澜这一病,来势汹汹,其中跟她穿越后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也不无关系。  她这几日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偶尔清醒过几回,却又很快又昏睡了。  这期间一直视丫丫陪在她身边,雪雅偶尔也来,宋洗戈却是没有再来过。   而刘大很快也查清楚了宋洗戈交代之事,他正在书房里给宋洗戈回话。  “回王爷,侧妃娘娘自从生母许氏去世后,便……在府中处境尴尬,木大人宠爱三房,三房又时常针对侧妃娘娘,所以,下人们也不把侧妃放在眼里,这些咱们之前便查到了,要说侧妃娘娘的身体是如何变得这般虚弱……”  刘大话语停顿了一瞬,他神色尴尬地看了宋洗戈一眼,方才继续说道:“奴才打听到,侧妃在接到赐婚的圣旨后,曾经投井自尽过……木大人将人救活后,便将侧妃关了起来,故而……”刘大言语闪烁,宋洗戈却是将事情看得十分明白。  他自嘲一笑:“原来如此,本王这侧妃对本王竟是如此看不上……”他不由想起那日踏青时,木微澜言语间对嫁给他的期待。  木微澜,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转身对刘大吩咐道:“本王这个岳父也当真是糊涂,竟纵容妾室如此虐待嫡女,那个三房既然德行有亏,本王这个做女婿的理应为木大人再去寻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你去安排一下,正好岳父大人对本王的事情感兴趣得很,本王便对他投桃报李,另外,他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也该让他见见光了。”  刘大领命:“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