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常常来信催促傅加丰带林小沐回老家见长辈,但一直找不到合适时机。大四寒假,得知林小梨回娘家过年,傅加丰提出带林小沐回老家,林上涛爽快地答应了。 科主任十分开恩,听说他要带女朋友回老家,足足批了他一个月的探亲假,林小沐一放假,傅加丰就欢天喜地带她启程了。这一行,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改变。 到沂兴几天后,韩素琴吩咐傅加丰带林小沐去乡下拜见姥姥。出门前,傅加丰下意识朝窗外飘了一眼,说:“小沐,下雪了,多加一件毛衣。” 林小沐听说下雪了,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果然天空飘起零零星星的雪花,她兴奋地将脸贴在玻璃上,觉得不过瘾,干脆打开窗子,刚露出一条缝,凛冽的寒风呼呼地挤进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韩素琴笑道:“沂兴这几年降雪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下场雪,没到两天就融化了。小沐你要看雪,姥姥家那里的雪才有看头!” “真的?那我们今天能看到茫茫大雪吗?能打雪仗吗?” “能,今天肯定能看到大雪,”傅加丰将林小沐从窗前拉回来,给她套上羽绒衣,围上一条又长又厚的围巾,戴上一顶针织绒帽,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韩素琴递过来一把伞和两条毛巾,叮嘱道:“雪大了,帮她打着伞,别让雪花弄湿头发,着凉感冒。堆雪人打雪仗的时候,把毛巾塞进她的背……” 韩素琴还在唠唠叨叨,傅加丰递给林小沐一个眼色,林小沐扮了个鬼脸,不等韩素琴说完,两人一溜烟出门了。 象大部分第一次亲眼见到下雪的南方人一样,林小沐一路吱吱喳喳,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车窗外,一会儿叫傅加丰看这,一会儿看那,傅加丰第一次发现她如此聒噪,忍不住按住她不停乱动的小手,哄着她:“眯会眼,两个多小时才到呢,到姥姥家咱再看。” 他们在一个小站下了车,狂风呼呼作响,扑打得脸生痛生痛,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林小沐一时无法适应,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一跤,傅加丰赶紧把她拉到身边,在她耳边大声说:“体验到北方狂风暴雪的厉害了吧?” “好美的雪景啊!”林小沐用力呼了一口白气,地面厚厚的积雪,目及所至,皆是白茫茫一片。两人跟着来接他们的表弟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姥姥家,拜访完长辈,林小沐按捺不住兴奋,缠着傅加丰陪她一起在天井堆雪人。 林小沐第一次堆雪人,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傅加丰简单给她讲了要领,拉着她蹲下来,伸手抓起一把雪揉成一个小雪球,放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小不点的雪球慢慢变得圆鼓鼓,两人用力把它立起来。 “耶,这是雪人身子吗?”林小沐拍着手觉得好神奇,学着傅加丰刚才的样子抓起一把雪揉成圆球,傅加丰伸手想接过来跟她一起滚,林小沐把小雪球藏到身后,快言快语道:“哟,这么简单我也会,雪人的头我要独立完成!” “OK!头要做圆一点哦!”傅加丰打算放纵她让她玩个痛快。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林小沐依样画葫芦,可小雪球却没有变圆,她有点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你做得是圆球,而我做的却是平底锅呢?” “哈……”傅加丰顿时笑掉大牙:“你做的是推出来的,而我做的是滚出来的呀!” “哼!”林小沐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平底锅用力朝墙角扔出去,抓起一把雪准备重新来过。可傅加丰却抢在了她的前面,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一个雪球,把它搬到了雪人身上,又去厨房找木炭给娃娃安上鼻子、嘴巴、眼睛,用树枝做雪人的胳膊。 “哇,白嫩嫩,胖乎乎,好可爱耶!快瞧瞧,它正调皮地冲我们笑呢!”林小沐高兴得手舞足蹈,象个孩子一样拉着傅加丰围着雪人转圈圈,趁傅加丰不注意就往他脸上轻轻拍一下,舅妈在厨房煮饭,姥姥坐在厨房门口,笑眯眯看着他们,傅加丰也不敢大闹,只好任凭她欺负,林小沐得意地一直笑。 从姥姥家回到沂兴市的当天晚上,林小沐发烧了。韩素琴唠唠叨叨责怪儿子:“小沐身子骨弱,冰天雪地的,你怎能放任她玩?亏你还是医生!还有,出门前我给了你两条毛巾,她堆雪人的时候你塞她后背了吗?……” 傅加丰一声不吭,听任母亲的数落,林小沐生病,他比谁都心疼,他平日太忙,难得有时间陪她疯玩一次,所以今天只想放纵让她玩个够,没想到…… 林小沐沉沉睡着,额上有大片汗迹,呼吸紧促,眉头紧蹙,很不舒服的样子。傅加丰拿来湿毛巾轻轻擦试,把被子沿着身体轮廓紧紧掖好,看看时间不早了,抬头说:“妈,您睡觉去吧,小沐我照顾就行了。” “你,一个人,方便吗?”韩素琴不放心儿子。林小沐吃了药正在发汗,得不停地给她擦汗,甚至换衣服。 “需要的时候我再叫您,”傅加丰不由分说将母亲推出门外,转身见林小沐双脚一蹬踢开被子,嘴巴持续发出含糊的声音。 “嗯?什么?”傅加丰蹲下身凑近她,闻到了她身上的汗味。 傅加丰再次用湿毛巾擦干她额头、脖子的汗,然后将被子全部掀开。林小沐衣服大半湿透,黏塌塌的衣服紧贴着身子,怪不得感觉不舒服。 傅加丰找出一套干净睡衣放到床头,走出房间打算叫母亲进来帮林小沐换衣服,但父母的卧室静悄悄,想必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已经入睡。他在父母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到底不忍心吵醒母亲,只好折身返回自己房间,犹豫再三才开始动手解林小沐睡衣扣子。虽然他们已经交往三年,但傅加丰一向克制得很好,与林小沐的肢体接触仅限于“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半步。今天第一次见到林小沐裸体的他顿时气血翻涌,冲动地一把将她抱住。大约病中的女孩都特别脆弱,她的身体趋暖似的向他靠近,紧紧地贴着他。 傅加丰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而□□也在瞬间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知道他不能、他不该,但在她那带着汗味的独特气息的包围下,强大的原始本能占用了脆弱的理智。 林小沐在半梦半醒中微张着眼睛看着他,一行清泪滴落至枕边。 傅加丰捋开她额上黏湿的碎发,“小沐,对不起,我管不住自己了……” 傅加丰帮她换上干净的睡衣,林小沐慢慢睡着了。傅加丰呆呆坐在一侧,目光落在床单上久久不愿收回,床单上的血渍已慢慢浸开,象一朵盛开的玫瑰,艳丽妖娆。 “感谢你把自己完整地交给我。小沐,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我一定爱你一辈子,一辈子都对你好,一辈子不离不弃。若违此誓言,一生流离,老来孤苦无依!”他突然想起那年暑假在乐山大佛前许下的诺言,心突得一颤,闭上眼,再度紧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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