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过短短几瞬，顾寒拿着充电线，不可置信的看着奶奶，奶奶疼的哭出了声，“你怎么没有出去？你把线给我，顾寒乖，奶奶实在是痛的遭不住了，你让我死了还好点。”顾寒把充电线放在身后，死死地捏着，顾寒喃喃道，“我给爸爸打电话，我给爸爸打电话。”顾寒没在兜里摸到手机，想起来手机在另一个房间里。　　顾寒没有马上出去，她仔细的看奶奶的床上和这个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线绳，检查了没有，只有顾寒手上的充电线，顾寒看着奶奶的脖子，奶奶痛的还在哭，这不是顾寒第一次看到奶奶哭，却是第一次这么让顾寒害怕，顾寒声音沙哑，口腔明显，“奶奶，你不要这样，我去给爸爸打电话。”　　顾寒飞快的跑过去，扔下手里的充电线，拿了手机就马上过来，她不敢离开奶奶，生怕一转身奶奶又做什么傻事，顾寒站在奶奶的床边，哭着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和妈妈还有姐姐吃完饭在看电视，听到顾寒在电话里哭着说了奶奶实在疼痛难忍，支开顾寒用充电线自杀的事情，顾寒爸爸才意识到，顾寒奶奶的病情比他以为的严重多了，他原本以为是顾寒不懂事，故意说得严重，谁还没个小病小痛。　　顾寒爸爸给顾寒姑姑打了电话，当天晚上十二点多顾寒姑姑终于和姑父找了车下来，带着顾寒奶奶去了小镇上的医院，顾寒也跟着去了，奶奶疼的说不出话，顾寒可以帮忙跟医生说说，可是小镇上的医院检查不出所以然，见顾寒奶奶疼的这么严重，告诉顾寒姑姑只能马上带着老人转到县医院去。　　顾寒也跟着去了县医院急诊，医生听了顾寒对顾寒奶奶病情的描述，听到老人已经疼了一整天了的时候，死皱着眉，马上带着顾寒奶奶去做检查了，医生给奶奶注射了止痛的药水，奶奶没那么难受了，躺在走廊上的病床上，大半夜的腾不出病房。　　第二天顾寒才知道，奶奶是得了胆结石，疼痛的原因就是胆里面的结石，老人年纪大了，顾寒奶奶身体也不算好，需要动手术进行激光碎石。早上九点顾寒爸爸就回来了，顾寒姑姑和顾寒爸爸忙活着缴费取号找医生，顾寒就在一边安静的待着，直到现在，顾寒都还是懵的。　　赵衍在第二天睡醒就出门了，还是缘来，今天下午缘来的客人不多，赵衍去他们惯用的角落开了机子，坐下却只是戴着耳机听歌，并没有玩游戏，反而拿着手机在打字。　　白文和宋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一幕，白文仔细看了眼赵衍的机子，果真是只开了音乐，他啧了两声，“靠，赵衍你干嘛呢。”宋佑从赵衍身后过去，不经意的瞥了眼赵衍的手机屏幕，眼神一下就变了，又看了两眼，脸色古怪的问赵衍，“你他妈谈恋爱了？”　　被认为在谈恋爱的赵衍回了李萌萌的消息，再把那条消息复制粘贴又发给了其他几个女生，才回答，“我有那么无聊？”宋佑不信，“还瞒着我们，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哈！”　　白文也凑过来看赵衍的手机，赵衍也没遮掩，大大方方让他们看，白文滑动着看了一会儿，脸上扬起贱兮兮的笑，“衍哥牛逼，你这目标不少啊，这么多女生，回复的消息都是复制的一样的，啧！”　　宋佑赶紧跟还在路上的齐鑫分享这个劲爆的消息，边打字边问赵衍，“你怎么想通了，不是眼里只有游戏嘛！”赵衍捏了捏鼻梁，没什么情绪的回答，“香香软软的小美眉比游戏有趣多了。”白文和宋佑切了一声，这回答一点也不走心，一听就是敷衍。　　赵衍看着女生发过来的现在在干嘛，边打字“在想一个人”边继续，“赵天阙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不让我打架早恋，他在外面勾三搭四就行，老子怎么就不行了！老子听着就烦，说什么想烂在祁县就自己烂，他才不会管我，呵，我他妈就是烂死在祁县也不会让他来给我收尸！”　　女生害羞的回复了一个爱心，赵衍发了一个微笑。　　他从来没有跟这些女生说过喜欢啊爱啊什么的，就这样含糊不清的表达却总能让她们自以为是，赵衍搓了搓脸，觉得自己很贱很渣，他不再回复了，为了跟赵天阙赌气，他这样糟蹋自己，也浪费别人的感情，赵衍觉得不值，他当初这样做是怒极，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样做跟赵天阙的性质没有两样，真是犯贱。　　白文几个人也知道赵衍家里的情况，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家里的猫腻，不止赵衍爸爸，白文他们爸爸也在外面养了人，只不过没有赵衍这么惨，有赵宇这么大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还被接进了家门，说来，赵衍妈妈比起他们妈妈实在是太温柔了，也难怪赵天阙敢把赵宇带回去。　　白文安慰的拍了拍赵衍的肩，宋佑给赵衍点了一支烟，什么话都没说，安慰的话他们说不出来，赵衍也不需要，他们只要陪着赵衍玩游戏发泄就行了，赵衍关了手机，在青蓝色的烟雾里看着游戏登陆页面。　　顾寒奶奶的手术在顾寒回学校了都还没能做，医生说奶奶肚子上的脂肪太厚，加上年龄大了，手术难度大，几个专家一起讨论方案，顾寒爸爸和顾寒姑姑在病房里当着顾寒奶奶的面说顾寒奶奶的不是，“妈也是的，本来自己就有冠心病，喊她少吃点这些油腻腻的她也不听，每次卖肉都是买那种肥的不得了的，去哪家吃酒也是，肥肉坨坨都吃的下去。”　　他们这个时候好像就忘了顾寒奶奶发胖的主要原因是冠心病去小诊所买了激素药，买肥肉是因为既可以炸出猪油，又比瘦肉便宜得多，就这紧巴巴的日子，顾寒奶奶能有钱买肉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也就是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一点，老人家经历过灾荒，又爱占便宜，逢人请吃酒，都是大块吃肉，这些顾寒爸爸和姑姑都知道，他们自己也不遑多让，但是他们却选择性的忽视了。　　顾寒奶奶躺在病床上，听着自己的儿女数落自己的不是，她唯唯诺诺，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哎哟了几声喊着痛，顾寒爸爸姐弟俩才打住，顾寒姑姑对顾寒爸爸说，“妈都住院了，后面手术也要用钱，这几天都是我们两姊妹给的钱，你给大哥二哥大姐她们打电话没有？跟他们讲一下啊，妈在医院也要人照顾，钱我们几姊妹一起出，再看哪个来照顾妈。”　　顾寒爸爸打了电话，顾寒大伯很不耐烦，又是对顾寒奶奶一顿数落，数落完了才不情愿的说，“就让小菊在医院照顾妈吧，我和你大嫂又走不开，钱的话，用了好多你们先垫着，我最近手上没有钱，我有了钱该我出好多我再拿给你。”顾寒爸爸冷笑，“妈都住到医院里面来了，你不来医院看看妈？再说我还不是没得钱，我才出来一年都没得，顾寒读书也要花钱，我是一点存款都没得，怎么给你垫，这两天出的医药费都是找老板借的钱。”　　这边顾寒姑姑给顾寒二爸打电话，顾寒二爸为人倒是老实耿直，说在工地上请了假就回来，到时候要用钱还是要人照顾，他们这几兄弟再商量。顾寒的大姑姑接到自家妹子的电话，得知老母亲住院了，两姊妹又是一番唠叨数落才表示会赶回来。　　每家人都说自己经济困难，钱是借的，顾寒奶奶看着几个子女在自己病床面前为钱争吵，谁也不愿意照顾她，她心里难受但是又不得不仰仗这些儿女，只能默然不语，默默承受子女对她的责难。　　顾寒奶奶十六岁生了顾寒大伯，三十六岁才生顾寒的爸爸，她对顾寒爸爸要更加宠爱一些，等几个子女吵完出去吃饭的时候，顾寒奶奶让顾寒爸爸帮她接水借此留下他，悄悄告诉顾寒爸爸，自己这几个月做媒挣了一两千块钱，留着没用，打算存着以后给顾寒上大学用的，藏在老柜子里的枕头里面，把老柜子的钥匙给了顾寒爸爸，顾寒爸爸收了钥匙脸色稍稍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