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应晓珏回了常熟,她父母最中意,就差办酒庆祝了。而应晓珏明确表示要继续和彭中誉交往后,应爸爸随即翻脸,应妈妈也反对,只是没应爸爸极端。  “你要和他交往,你就和我们断绝关系!”应爸爸吼。  “断绝就断绝,明天开始我住校。”应晓珏嗓门也不小。  “你有种去苏州看看。”  “我说我住校,苏州不去,这个家也不回。”  有一天,应晓珏就这样在大马路上和父亲嚷着对话,不顾邻里的各类颜色。应晓珏只可以做这样的抵抗,住学校,一个礼拜,或者二个礼拜,都不回家。她不会去苏州,不会做丢下父母的事,和领养脱不了干系。  应晓珏只能和彭中誉通电话,通短信,彭中誉几乎分分钟都在为她打气。  “丫头,你要坚持住。”  “丫头,你别难过,这周不加班,我就去看你。”  彭中誉想劝她,即使你是被领养的,你也有权追逐自己的爱情。可应晓珏够烦躁了,他不想给她施压。另外,爷爷奶奶也反对激烈,他有什么资格去教别人。    应晓珏出了一招,假装妥协开始接受家里安排的各类相亲。彭中誉极力反对,自己的宝贝怎么就成了物品,到市场上被人评头论足。可应晓珏说只有这样,父母才会放松警惕,或许他们就能有更多机会见面。彭中誉忍,他叮嘱应晓珏不要多看那些男人,要记得有他了。应晓珏搂过彭中誉,狠狠啃亲着他脸蛋,有了彭中誉这世上的男子再未入眼过,她很久没有的爽朗大笑。  所谓的进行顺利,是指应晓珏参加了很多的相亲活动,并用各种义正言辞的理由,和对方断绝联系,期间因此换得了不受看管监督来去随性的自由。父母居然真相信应晓珏的转变?应晓珏猜他们是怕把自己给逼疯,缓兵之计。能缓多久?有一日就抓紧过一日。按计划,不光荣的,应晓珏重展撒谎欺瞒的本事。  “本周信息中心加班,我不回来了。”  “这周要布置机房加班,我不回来了。”  借着单位和家有近45分钟的车程,应晓珏一直循着借口不回家。父母已经70多岁,没有那个体力特地跑去单位找女儿,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说一双父母去单位找子女会招来怎样的话题,女儿还要不要混下去了。应晓珏开始愈演愈烈,她把所有的“加班”都加到了苏州。  从单位赶到彭中誉的住处,一般是几个小时,所以,出发的时候还是下午四点的天亮,到枫林小区已经是七八点的漆黑。应晓珏也会觉得累,可彭中誉开门的那一瞬,她觉得什么都值。  不过,应晓珏的父母再没多久还是产生了质疑,而应晓珏不再圆谎只是承认。  妈妈告诉应晓珏,“我们带大你不容易。那个彭中誉,我和你爸爸是很反对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上都会有点问题。再说了,如果以后他的妈妈回来找他,你准备怎么办?难道可以不去照顾?那时候就是两大家庭,还有他的爷爷奶奶。”应晓珏能明白“下场”的不易,但是,只要是小誉,这又算什么苦呢?  奇怪,好像长辈们对这种后续生活中照顾什么的事情总会想的特复杂,是不是经验?  应晓珏哭着告诉妈妈,自己就是爱彭中誉。妈妈也哭了,说应晓珏太让自己失望了。    应晓珏只说父母反对是因为彭中誉在外地。彭中誉也只说你不是苏州人,所以爷爷奶奶反对。渐渐地,两个人各自肚里藏话,出发点只是为了保护对方,不让其受伤。    转眼毕业一年多。应晓珏的父母态度依旧不妥协,仍然一次次的给她安排相亲,继续一次次警告,和彭中誉的事情想都别想。而彭中誉家里,没有不同。  那一年,同龄人开始不断发结婚请帖,应晓珏开始在意。每次婚宴,他俩一同参加,引来众人艳羡不已。可大家不知道,每次散宴,应晓珏都会有臭心情,甚至摆上臭脸。  “小誉,我也想结婚。”应晓珏还是说出了口。  彭中誉不去接话,他也等这一天,但日子什么时候能来,说不出。  “小誉,我们会结婚的,你别急啊。”应晓珏不舍彭中誉伤神,再说了,这个结不成婚也不全是他的问题。只是越往后,应晓珏还是这样说话了,“等等等,老是等,我们倒底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应晓珏还是会偷偷的跑去苏州见彭中誉,可她爸妈已不再上当。  一次,应晓珏躺在床上正得意的晃脚,忽然接到父亲电话,“你跑去苏州了,是不是?我和你妈也在苏州,你给我出来!”应晓珏弹跳起来,想起父母一把年纪大老晚的居然跑来金鸡湖,心里愧疚万分。她赶紧卷铺盖走人,转了两路公交,从新区赶赴园区,从此,再不敢随便跑苏州。  彭中誉发现应晓珏开始长脾气了。他不再多说话,因为他连自己都没法搞定。爷爷奶奶的唠叨抱怨一刻没停,他烦回家,减少了回常州的次数,爷爷奶奶就开始电话不断。这样还不够,三姑六婆几乎全都出动了,他们口径如此一致,“小誉啊,你不可以没有良心啊,你爷爷奶奶把你拉扯大太不容易了。你那个妈妈……”彭中誉听腻了,把亲妈都拉了进来,他怎么会忘记老人的养育之恩呢。不再辩解,不再提“我最爱的是应晓珏”,彭中誉变了,可他坚持不把这些烦恼添加给应晓珏。  不能经常见面后,应晓珏每次的电话少了往昔的甜言蜜语,“小誉,你在干吗呢?今天消息都没有。”“小誉,我今天上了两节课,你呢?”“小誉,你晚上会出去吃饭吗?”彭中誉听到电话铃就有点燥,不是家里的催分手,就是日常的报进度。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能敏锐地感觉到感情天平的晃动与失衡。  应晓珏累,一边努力的支撑着和父母冷战,实施拖延政策,一边有着严重的道德缺失感;一边斩钉截铁的告诉彭中誉她会一直等下去,一边却开始不断感叹自己的老龄化;一边对不在身边的彭中誉信心爆棚,一边却因为他的少语开始担心他会抵不过周边的诱惑。  彭中誉和她是一路的,他卖力的尽显孝道,不和爷爷奶奶唱反调,可又死死坚守着对应晓珏的爱,强忍众人的批判。他害怕应晓珏追问,明明自己还是那么爱着对方,却真的无法给出未来的准确时间,重要的是,未来还很远很远的渺茫。他不舍应晓珏矛盾和痛苦,他无计可施,就是因为他自己,应晓珏才活成了这样,那个可以给应晓珏依靠的自己在消失。    私立学校没把彭中誉当人使,繁芜的工作,连帮孩子买洗发水都成了他的工作,无数的加班加点,远远超出了工资待遇该付出的精力。难得休息的彭中誉哪都不想去,他就想应晓珏能陪他坐着,或者听她在电话里娇嗔,可都不能如愿。恋爱,何时开始只剩下累赘。  分手。  应晓珏和彭中誉都打算这么干,对未来,他们越来越模糊。但是,要不应晓珏突然就跑去了苏州,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彭中誉一见到这个可人儿就只有想抱她哄她的冲动。再不然,彭中誉突然就来了常熟,应晓珏只要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立马就自主推翻了分手的提议。  这是分手预演吗?以至于他们正式分手的时候,彭中誉铁了心的坚定不移,而应晓珏都没有豁出命的挽留。    常熟没有夜生活,整个城市都在沉睡,连夜风也不敢肆意扰了这份安详。彭中誉站在窗户口,细数黑夜中偶有的几点家火,高高低低,忽明忽暗。应晓珏应该是在东侧的那片楼吗?渐渐爬满热气的窗户口越来越模糊,应晓珏是在那里?彭中誉只知道她很近。  曾经,她也那么近,有事没事就挨着自己,走路要挽着,上课要牵着,考试要脚碰着,天天像压库保的,生怕走丢。应晓珏的大脑袋果真是聪慧,她预知正确,她真走丢了,却是彭中誉故意,趁她一个不注意。虽然在前方的角落,彭中誉驻足偷看着应晓珏迷惘,他也潸然泪下,悲痛不已,可他只是抹干了泪继续撒跑开。他只有跑开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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