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那次朋友聚会,彭中誉参加。  “来,我们祝马同学能够一路顺风,新工作也一路顺风啊。”KTV包厢内,有人起哄给小马敬一杯,全场热闹欢腾。  小马和彭中誉同时进的单位,一起合租的房子,关系老好老好。后来,小马为女友换了深圳的新工作,只得辞职,远赴广东。  “小马可是痴情种啊,值得我们大家男同胞们好好学习。”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追女朋友追到深圳去了?”  “我们单位小李呢,你什么时候甩了她的?”沈丹用肩膀挤挤小马。  “哪有,是人家不要我。”小马嘿嘿傻笑。  “不信,我现在就来打电话给小李问问。”沈丹逗着小马。  “别啊,姐,你饶了我吧。”小马赶紧敬酒。  彭中誉坐在某个角落,默默配合着笑。  “来,哥,我敬敬你。”小马移着身子来到彭中誉身边,“房子你处理好了?”  “嗯,找到新房客了,托你的福。”  “大哥,我这不是为了伟大的爱情嘛。”  “是好事,干杯,祝福你。”彭中誉先干为敬。  “你和嫂子的事情,我想说,别太紧了,顺其自然就好。”小马知道彭中誉所有的心事。  “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说句真话,我觉得你还是和嫂子分了吧,我有点醉了啊。”小马的观点一直如此。  彭中誉迷路有一阵了。  “你说两家人都反对的恋爱能幸福到哪?嫂子累,你也累,你可能更累点,什么都自己扛着,哎……”小马每天都看的很清楚。  “可我爱她。”彭中誉强调。  “光爱有用吗?你不舍得分手,那你就舍得一直拖延下去,让嫂子一直等下去啊。”小马喊嫂子喊的很顺口。  “但是分开我更舍不得。”彭中誉不是没尝试过分手,他根本离不开应晓珏。  “你听我说,你这样对嫂子很不公平,她完全可以找一个好男人,早点嫁了。你只要一放手,她会幸福,两家长辈会幸福,你么,晚点缘分一来,也很快就幸福了。”小马像算命先生,给彭中誉描绘未来美景,“据我看,你们最终是斗不过家里的,要同意早同意了,你看嫂子家,宁愿她耗费青春,就是不接受你彭中誉。你想想,如果再过个几年,最后还是分,这嫂子该怎么办啊。”  彭中誉当然也有想过,只是放开爱了六年的应晓珏,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再等等。”彭中誉喃喃自语。  “反正,哥,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放手未必不好。”小马到另一边去喝酒,他正在得意兴头上,终于可以和女友聚首了。  彭中誉喝酒,反复想着小马的话,自己又岂会没想过。迷糊中,眼前好像有应晓珏的身影。一个快乐爱笑的,披着中长秀发的女孩,彭中誉好久没有见到。那一次,是沈丹出现。    新房客出现,在小马离开的第五天,他就来屋子报道。彭中誉觉得很好,那天他卖力的帮新房客整理。应晓珏来电,彭中誉挪不出手,只好搁置。  应晓珏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心生不快。小誉怎么一天了也没个消息。应晓珏担心彭中誉发生意外,继续拨打,第四次,彭中誉接通电话。  “我这有客人,晚点和你联系。”彭中誉正帮着搬床。  应晓珏还没来得及回话,彭中誉就把电话给挂了。那天应晓珏心情很不好,周日回家吃个饭,被爸爸说教了一晚上,最后,天色虽晚,她还是打的回了单位宿舍。应晓珏只是想听彭中誉说说话,可他有什么客人那么重要,都不容自己说话呢。  客人怎么了?就是校长在,我也会光明正大的接电话,告诉校长,那是我男朋友。应晓珏憋屈。  也不知道在第几个电话之后,彭中誉接通电话。“你什么事情,要这样连命CALL啊。”彭中誉在阳台。  “干嘛不接电话?”应晓珏觉得是彭中誉莫名其妙。  “说了有客人在。”彭中誉压制了怨气在说话。  “什么客人让你都不能接我电话?”确实说不过去。  “新来的房客,一起在搬家具。”有那么一刻,彭中誉不想解释。  “那你早说就好了呀。”就原谅她的无礼吧。应晓珏突然担忧,你说房客会是一个女的吗?“男的女的?”她居然还就那么问了。  “当然男的,你想什么呢?”应晓珏的猜忌毛病不是一两天了,彭中誉想不明白倒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害她心神不宁。要知道,现在每天,基本是14个小时工作,7个小时睡觉,3个小时吃饭和拉屎。  应晓珏沾上猜疑的恶习,因为彭中誉不再哄着她说话,不再宽容她的耍性,不再提他们的未来,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她不能使出全身力气去抓住彭中誉,万一哪天他丢了,她会后悔一辈子。所以,不停的电话和短信就是唯一能做的事情,应晓珏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彭中誉倚着窗台,翻看通讯录。小马离开已经多年,他们基本断了联系,除了每逢佳节群发千遍一律的慰问短信外。彭中誉突然想给他一个电话,但是半夜,扰民不礼貌。  彭中誉把通讯录翻到底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半夜陪自己聊天的人,邹卫,这小子。邹卫的号码始终是垫底,和姓有关。    “小誉,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和应晓珏分手啦?”邹卫在电话那头惊诧不已的责怪,差点震破彭中誉的耳膜。  “嗯,分了。”  “要死啊你,好好的,干嘛要分?”邹卫用脚趾头想都想不到他们会分手。  “好在哪?”什么都不好!就是为了要让什么都变好,才必须分。  “你知不知道应晓珏会伤心成啥样。”分手第一时间,应晓珏就告知了邹卫。  “正常。”彭中誉的伤不比应晓珏好多少。  “我要和你绝交。”   “随你。”  邹卫狠狠挂断电话。有人可以好好骂骂他,彭中誉反而好受些。这两天,他只要想起应晓珏就浑身抽筋,食不言寝不语,重重的黑眼圈。他甚至有点精神错乱,总会望着校门口,想着应晓珏会不会突然就出现了。那么,我们就不要分了,好吗?彭中誉也哭。  邹卫又来电话,说应晓珏在上海。  邹卫又来电话,说应晓珏还在上海。  后来电话没了,应晓珏应该回了常熟,或者,已经好好住在家里了。    半年后的暑假,在南京,彭中誉有想过,或许会见到应晓珏,果然中。  应晓珏爱吃火锅,可那晚,她光顾着来回张望,却把夹菜忘得一干二净。半年未见的模样,是少了好些稚嫩,多了一份娴静,偶尔竟是婉约的笑,早没了冒失。不会是装的,她没有装整晚的能力。应晓珏穿了一件白色的T和一条湛蓝的牛仔裤,前额的刘海服帖的夹在一侧,亮丽的店堂衬的她皮肤黝黑,都快赶上自己了。彭中誉觉得,一个那么好的女人真没必要风吹日晒。  意外的是,应晓珏会约自己再见一次。他必须拒绝,夜里,单独见面,在陌生的城市,怎可以?谁晓得应晓珏如此强硬,好吧,既然是欠她的,终究要还,而自己又何尝不想在没有杂七杂八人事干扰的环境下,好好看看这个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女人。那时候,他还是单身,喜欢宅家里,不好热闹的男男女女大聚会,他还会不自主的想起和应晓珏相处的点滴,比如酸菜鱼、《痴心绝对》都可以随时唤起他的悲哀,如果这些都是爱。却有同学来问他,是不是你要和应晓珏结婚了?彭中誉很在意。如果是真的,那他更要和她再见一见,而后真诚的祝福,再然后就没有以后了。  谈起分手,应晓珏哭的还是那么伤心,彭中誉心里苦涩难言。他坚信分手是正确的,毫不质疑,虽然那一刻,他心存妄想:应晓珏,如果你突然拉住我,更甚至搂着我,说不要分了,我一定依你。可是,应晓珏只有哭。也就在她递上纸条的那一刻,彭中誉真想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直接将她拉下车,却又输给了司机。他迟钝,不再敏捷。彭中誉打开纸条,清晰有力的行书“爱你不长就一生”,那是他对她允下的诺言,却反成了她的遗赠。是祝福吗?还是预示着所有的过往牵连从此两清,再无来往?彭中誉流着泪看向弄堂口,出租车早没了踪影。失去应晓珏的日子,已有203天。    竟然,应晓珏真的很快就结婚了。  对于应晓珏几年后的离婚,彭中誉无尽自责,他把她婚姻的失败全归咎于自己的错。庆幸,应晓珏的消息基本没停过,虽然基本是扯蛋。平静的语气,让彭中誉终于安心,她没有死掉。应晓珏应该是那样的生活着,静享自由,随性恬淡。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出来需要时间,但是坚强独立的她一定能很快调整,待遇到适合的男子,幸福余生。他不适合再去打搅了,毕竟那段失败有他的成全。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应晓珏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孤苦?彭中誉揪心。  以前的她,吃一颗银翘片都要唧唧歪歪个半天,现在却可以娴熟的安排自己吃各种药。居然住在一个简陋的老出租屋内,楼下没有任何安全铁栏,遇上坏人强盗该怎么办?她还可以在那么黑的楼道里不用开灯就走楼梯走的飞快。她不是讨厌长大的吗?彭中誉心犯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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