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sweety】有什么好看的剧吗？　　意外之余有点惊喜，她并没有想过季景程会主动找自己。　　【洛河度】国内国外？　　【sweety】国内能有什么？奇幻古装智障剧？　　噗，周帆差点笑出声来，感觉……今天的季景程有点奇怪。　　嘛……不过也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洛河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古装奇幻智障剧666　　【洛河度】我最近没怎么看什么剧，看的都是综艺……啊对我觉得那个《高能少年团》里的张一山超像你的！　　【sweety】[图片]/尴尬怎么都说像　　【洛河度】哈哈哈哈哈真的吗，我每次看都觉得好出戏哈哈哈哈哈　　【洛河度】有没有感觉像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尤其是《余罪》里面！　　【sweety】《余罪》里是真的像，我以前就那么痞的感觉　　【洛河度】现在不痞了嘛 [图片]/眨眼　　【sweety】二十多了还痞？要上天啊　　【洛河度】我印象里还是你比较痞的样子　　周帆回想了一下她记忆里的季景程……　　青春而活力，嚣张但是优秀，走到哪里总是能耀眼的发光体，张扬的笑容肆意昂然，总是扬起的脸庞上带着抹不去的骄傲。　　那个明媚阳光的少年，大概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吸引住了她吧。　　【洛河度】挺难想象你成熟的样子的。　　【sweety】成熟算不上，但是没有以前那么二货了　　二货？　　周帆想笑。　　自恋如他，居然有朝一日也会这么形容自己。　　周帆原本想发“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可是话打了一半，却又删了回去。　　以前？呵，那得多久之前？　　她突然有点惊恐。　　季景程会变，这是周帆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可是也因为没想过，所以才会一直喜欢的是那个记忆里的明朗少年，可是她忘了，少年也会长大，会改变。　　第一次，周帆没有回应季景程。　　她心里产生了慌乱，大概是害怕，怕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对方，怕自己喜欢的人不过是记忆里虚构的人物，怕这么多年的执着变的再没了意义。　　她忽略了时间，可是时间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她进了他的空间，这是自从13年之后她第一次地再进入他的空间；她在寻找，想要找到那些能证明她心里那个少年的印记。　　可她注定是要难过的。　　她先看了他的相册，除了一些他幼时的照片就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照。然后她去翻了他的说说……　　季景程的说说很杂，什么都有，有他喜欢的科比的各种消息，也有他那个时间段喜欢看的一部剧的感想或者截图，抑或者他喜欢的歌手歌词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是……他的日常。　　他单人的日常很少，大部分都是跟兄弟或者是跟……他女朋友。　　周帆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有自虐的倾向，明明知道自己看了肯定会难过，可是手还是止不住的往下翻。　　她看见最近的一次，季景程带她回家，拍下了她跟自己妹妹玩耍的画面，看起来感情真的很好。　　她看见他们晚上遛狗的图片，他们牵着手，可真是刺眼。　　她看见他们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女生靠在季景程身上，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她记得季景程不喜欢逛街拍照，可是那张照片里季景程看她的样子，大概是深情无疑了。　　她看见他们在过年的时候一起放的许愿灯，许了什么愿望呢？应该是一直在一起吧。　　她看见他们一起养狗，放烟花，或拌嘴吃醋或宠溺撒狗粮的截图记录，每一张照片仿佛能从屏幕里透出甜蜜的气息，可是她看在眼里，只有苦涩。　　她看到了那首情人节里她偷来的歌曲，看到了他那天送了女生一支口红和一束玫瑰；真好，她只能羡慕。　　在往前追溯，她看到了他们一起出去旅游，看到他们做陶艺，他为女生过生日摆上心形蜡烛弹吉他唱歌，一起看演唱会，看电影约会。　　她看到了很久以前，他跟女生的妈妈的截图对话，他说的话像是一辈子的承诺，他说“除非她甩我，或者她碰到了比我对他更好的人，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他的那般深情，仿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有点想哭，周帆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掉不出一滴眼泪。　　她看到了很多他们刚开始在一起时候的自拍，嗯…他那时候可真丑，可是笑的也是真开心。　　周帆停止了手下的动作。　　翻不动了，累了。　　从没见过这样的季景程，或是开心或是孩子气或者深情或者成熟，在那些周帆不曾插入的的生活里，他好像是变了，又好像没有。　　唯一让周帆熟悉且肯定的是，他对待喜欢人的态度，一如既往。　　——当初见过桀骜不驯的他如此温柔，所以才会贪心的想要拥有。　　可惜到现在也没有属于过她。　　“该放弃了。”心底有个声音在悄悄告诉自己。　　可是真的不甘心。　　——我明明符合他喜欢的人的所有要求，怎么能就甘心认输？　　大概是真的有缘无分，他们之间的巧合次数已经可以用狗血来形容了，好像老天都在帮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周帆真的不懂。她思来想去，也还是只能归结到13年的那件事情。　　他究竟有没有得病？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找到骨髓了吗？可是几率太小了不是吗？　　可如果是假的那为什么要骗她？难道只是觉得恶作剧好玩吗？还是真的想拒绝她？可是为什么还要给她那种模糊的假希望？　　她真的很不想想象或是承认，他是以一种玩弄的姿态来对待她的喜欢。　　真的很怕，怕他会对着旁人以玩笑的口吻去诉说她的喜欢，然后在众人的讥笑声中继续去骗她，那对她来说太惨忍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快接近十二点了，周帆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没有办法她只好插上耳机点开音乐播放器，耳机里自动回放着她单曲循环的歌曲——《富士山下》。　　好丢人，明明知道已经没可能了，还在听他喜欢的歌。　　周帆感觉鼻头泛酸，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冒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周帆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处在初中熟悉的教室里面了。　　望着周围熟悉鲜活的面孔，周帆笑了，像是感叹，又像是怀念。　　突然，她听见周围有人在喊：　　“季景程！”　　她这才将目光移向前方，看到是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他侧过脸，下巴微微上扬，好像是在回答什么。　　周帆呆住，像是害羞地低下头去，可是眼光又忍不住偷偷瞟向前方；她看见季景程起身，手上随意地拎起书包搭在肩上，一副要出去的样子，目光漫不经心地瞥过了低着头的周帆。　　一瞬间周帆紧张起来，可感觉到对方只是单纯的一扫而过以后，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后却又有了一点失落感。　　下一秒，一双大手猝不及防地伸了出来，霸道却温柔的揉了揉周帆的脑袋，耳边，是对方任性而顽劣的声音：　　“周帆，你怎么还是那么害羞啊？”　　周帆的身体紧绷，脸色突然爆红，感觉整个脑袋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她听见对方低低地喊她的名字，轻佻的尾音好像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也勾的她的心也跟着极速跳动。　　大概心动，也不过如此吧。　　他就坐在了她后面，也不知道在干嘛，扎起来拖到肩下的头发被外力拨来拨去，弄的她的后背痒痒的，可她又不敢伸手去弄，只好把背挺得直直的，整个人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耳边老师好像在讲课，可她什么也没听进去。下课了周帆也不敢动，中途看见了叶兰路过她的作为，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们俩，语气也尽是揶揄：　　“恭喜你们俩在一起啦！”　　“？？？”周帆一脸懵比。　　可是身后却没有反驳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在一起了？？　　周帆想问却又不敢问，微微偏过头来看向季景程，却发现他正好起身要跟别人出去。　　她歪了歪头，眼中尽是疑惑与不解，可是看着对方转身的背影愣是张不开询问的嘴巴。　　像是感受到了周帆的不安于疑问，季景程在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声音大而且响亮，带着张扬的活力。　　“周帆，我去打篮球，一会记得给我送水！”　　他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教室，好像突然间大家都看向了他们，周帆呆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季景程，对方看到她时扬起更开心的笑容，然后带着那略微有些傻气的笑容大步走出了教室。　　周帆捂住胸口，感觉心头的小鹿在高速公路上快要撞死了。　　那种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我们在一起”时候的心情真的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周帆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拥有这样的心情，这种她羡慕已久的两情相悦。　　她也傻傻地笑了起来，那种张扬肆意的兴奋心情好想跟所有人都分享，那种像火山一样快要喷出来的感情。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　　她的嘴唇不断上扬，直到拉到极限，可还是觉得好开心怎么办，于是她咯咯地笑出声来，止不住，像是要把笑声蔓延到整个教室。　　可是突然她被自己呛了一下，一瞬间她摸到了手边的被子。　　那种心情骤然冷静了下来，耳边耳机里还响着音乐，周帆迷糊地扯掉耳机，关了手机，翻了个身，仔细感受着之前在梦里开心时的余韵。　　她不想醒过来，那个梦太美好，美好到让她几乎以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可是她还没做完，她还要给他送水，她知道如果她继续睡过去有很大几率她会接着做下去。　　她闭上眼，脑中回想着之前梦里的情节，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