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桃依回答赵启明道:“这种命案自是报了官的。只是若我们在此与官府纠缠,不只会拖延行程,还可能会暴露身份。”他说完掀开了屋子里与外面相通的窗户说了一声进来。    赵逸生与桃依正疑惑间,屋子里突然多了四个人,正是赵启明来时向乾元帝讨来的四个影卫。    “燕申与燕巳在此假扮我与六哥,保护桃依,协助官府查案。燕午、燕未与我和六哥一同前往昆仑虚。”    说时迟那时快 ,他语毕竟拉着赵逸生从跳到了窗外的小路上,赵逸生吓了一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六哥,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赵逸生随着赵启明走发现他们走到了集市中,“那两个人呢?”    “放心,跟着我们呢。”    “好好,都听你的。”事情发生的太快,赵逸生的脑筋一时间还转不过来,只得这样应到。    桃依三人只等着官府来人带他去询问,怎料那衙役来了直接把他们关进了大牢的一个小隔间里。这牢里几乎没什么人,看守这老方的也不是狱卒,桃依还在疑惑,两个影卫却早已如临大敌,他们知道自己被押进了私牢。    不多时一县令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冲着他们行了一礼道:“不知哪位是襄王赵承昭?”  直呼亲王名讳乃是重罪,这个县令却似乎不拿这个当回事。    燕申佯作生气大声道:“好个昏官,直呼本王名讳,不想活命了吗!”    那县令哈哈一笑道:“想要本官的命,襄王殿下还是先从这里活着出去吧,看好他们,等那位大人来了再做处理!”    “是。”    一炷香的时间后,那县令随着一个蒙面妇人回来了。    “大人您看怎么处理。”    那妇人见了牢里的人当时给了那县令一巴掌大喝一声:“混账,竟敢随意拿了三个人来撒谎,襄王不在此列!”    “这,这怎么可能,大人,下官是按照您的指示去客栈里拿的人啊,而且刚刚下官叫襄王,他也应了的。”    “你们与襄王是何关系?”    “并无关系,只是不知为何被抓来了此处。”燕巳道。    “你!你信口雌黄!刚刚……”    “够了。”那妇人不耐的打断道:“料他们还没走远,立即派人出城向昆仑虚方向追击。”她又掏出了一张纸展了开来道:“这是画像,勿再认错了。”    “大人,下官手里人手不多了呀。”    “派衙役去,就说是捉拿杀人凶手,他们此次出行是微服,不会暴露身份的。”    赵启明一行出了城门,上了民道,便开始一路狂奔,约么过了一个时辰,赵启明忽然慢了下来,赵逸生正疑惑间听得马车外噌楞楞几声锐器破空的声音,接下来便是出奇的安静。    “启明!”他大喊到,只是并没有人应他,他大着胆子拉开了马车的门帘,只见原先赵启明坐的位子上插着几只利箭,他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六公子。”    赵逸生被这声音吓得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燕未,“你……你,启明呢?”    “回六公子,刚刚遇袭,九公子他去追击歹人了。”    “你怎么不跟着?”    “九公子让我在此保护您,燕午跟他去了。”    原来那几个歹人只善射箭,他们四个与赵启明二人交起手来一点也占不得便宜,所以并不欲缠斗,赵启明杀心大起又哪里肯放过他们,叫了燕午一起过去追了。追了几里那几个刺客便支撑不住了,燕午看准时候提了剑向前一投,正中一人小腿。    跑在前面的两个刺客听见后面一声惨叫驻了脚,赵启明趁这个机会绕到了他们身后,拔剑快速刺了两下,都刺在了这两人的小腿上,“谁派你们来的?”    “啊呸,老天爷派我们来的!”一刺客摘下了面罩,原来是个黑面大汉,一口浓重的地方方言听得赵启明和燕午都愣了。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    “没谁派俺来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山头的山大王宋虬疤是也!”    赵启明看他这番行做便知道他与自己回京路上来行刺的不是一路人,便没了杀心,只冷笑一声道:“混账东西,瞧你也不是个出息的,刚刚那几箭谁射的?倒是有几分准头。”    “回大爷,我,我射的。”被燕午伤了腿的那刺客拉下面罩道,赵启明一看那人,还是个少年模样。    “有这本事还在这里混什么。”他随手把剑穗拔了丢给那少年道:“有机会去投奔湘水县昭武校尉曾辽。”    那几个刺客还愣着,只见远处燕未驾着马车过来了,赵启明一皱眉料想事情有些不对,不是让他们在原地待着吗?    临近了燕未下车行礼小声对赵启明说道:“公子,小的刚刚放游隼出去放风,它回来来报远处有一队衙役骑马来追,约么有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追上来,小的猜想莫不是燕申他们露了马脚?”    此时赵逸生从车里钻了出来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是三人道:“启明,事不宜迟,若你这边处理完了,不如我们早早上路吧。”    “也好。”赵启明说着把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又给马套上了马鞍和镫子,“燕申他们唬人的本事不差,怎么会轻易被拆穿?这衙役来得蹊跷,我们还是走为上策,马车太慢,总会被马追上,六哥不会骑马,便和我共乘一匹吧。”    “啊,可以吗?这……我……”    赵启明把赵逸生扶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去,又对燕午、燕未道:“你们能跟便跟,跟不上便在定好的地方最大的客栈投诉,我会差人去找你们。”他说完一挥马鞭,那马倏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赵逸生一惊下意识的就抓紧了马的鬃毛,那马吃痛跑的就更快了。他想叫赵启明让那马慢些跑,可他刚一张口就灌了满嘴的风呛得直难受。    “六哥,我们去先去湘水县投奔一个熟人,这样比较安全。今晚不睡跑他一晚,明日里再跑一天,也就该到了,到了那儿再绕路去昆仑虚,可好?”    半晌无人搭话,赵启明疑惑道:“六哥?”    赵逸生只得双腿夹紧了马肚子用手捂住口鼻道:“好好,我这被风灌得难受,回不上你的话,你莫要怪。”    赵启明听了这话渐渐停了下来,把趴在马背上的赵逸生向后一揽道:“六哥向后坐些靠住我。”    “像这样?”    “对”    他又拉起了自己的一面披风道:“用手抓住这个,挡住些就不会管得难受了。”    “这样我不会掉下去吗。”    “放心,我环着你呢,一会累了也可以小睡一会儿,不碍事的。”    “跑一夜一天你不歇吗?”    “不歇,没事的,到了曾辽那儿我们再歇。”    那马又飞快的跑了起来,有披风遮着,赵逸生倒是觉得耳边的风声小了些,他之前只道这样颠簸,他定是睡不着的,只是这马跑的时间长了,他也是着实的累了,不知不觉的就靠在赵启明的身上睡了起来。    赵启明常年在军队里待着,连夜追击的事也做过几次,与敌军交战时作为将领他不但要保持绝对的清醒,还要能够时刻准确分析所遇到的各种情况,现下里他只要清醒着架马前行即可,在他看来还是颇为有余的。    怀里的人倒是安静,想必是睡着了,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想是马又累又饿不肯再跑,赵启明只得勒马。他这一停燕午和燕未急忙现了身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这马累了,要歇歇,燕未你去牵着它找些吃喝,也打些水回来,要快些。”说  完便摇醒赵逸生扶他下了马。    “燕午看一下那些衙役到了哪里。”    “是。”燕午唤来游隼查看,不一会儿道:“他们走的极慢,已经拉开了大约二十里的距离。”    “等燕未回来我们喝口水解解饥渴上路。”    “是。”    不多时,燕未就牵着马回来了,原来离这里不远处正有一处溪水,一行人休整片刻喝了些水,  吃了几口干粮,就又准备上路了。    “启明,离湘水县还有多远?”    “照着我们这个速度,到晌午也就该到湘水县了。”    赵启明扶着赵逸生起来,赵逸生只觉得大腿生疼,连骨头带皮肉都疼,腿像被人狠狠向外面抻了一样,他又不好意思说,只得借着赵启明的力又上了马。    “六哥你再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快到了。”    赵逸生嘴上应着,心里却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睡不着了。  又是一路飞奔,就在赵逸生要出声说自己撑不住了的时候,赵启明说了一声到了。    赵逸生连忙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拖后腿。进城前被扶下马的时候,他只觉得颠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跟在赵启明身后走得很慢,赵启明发觉了便问道:“六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你过来扶我一扶,我腿疼。”    赵启明这才了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幼时初学骑马的时候,连忙过去将他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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