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也许他,就是她那一双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我相信,每一个女孩儿心中的某处的橱窗里,都存放着那么一双“红色高跟鞋”,看着他,你会不由自主的发笑;摸着他,你能够感受到那一刻的真实;听着他,便仿若置身于华丽的水晶台上光彩夺目。

久而久之,你便放不开他了。即便穿上“他”的不是自己,即便“他”只存在于自己记忆的橱窗里,即便“他”像风一样捉摸不住……这或许是每一个单恋者的不幸,又或许是一方愿挨的别人无法介入的戏码。

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孤寂后的绝望”。

“对不起,”我说。“你或许是幸运的,但也或许是不幸运的。”

草草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知道这并不是女孩儿想要的慰藉良方,但我能给的也只有如此而已。因为对于她来说,没有结局的爱恋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成为了生活当中的一个习惯,要知道,习惯一旦养成,要想戒掉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并不想作为她如此奉为圣洁的爱恋的催化剂!

争取淡忘——

对我而言多么令人刺痛的字眼,对于她而言却是要活生生的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那么令人窒息。

“噢!挺中肯的答案。”她喝了一口热牛奶说。“原本我以为,你会想方设法的来安慰我。”

“但在我安慰你之前,你已经预先演练了一遍台词吧!”

我将玻璃杯推到一旁,头百无聊赖地枕在后方的软靠上,心里想着,这么明显的孤寂者,应该没少接收过那些寂寞男性别有用心的安慰吧!而女孩儿也在那些安慰中寻找到了一定的规律,所以,目前认为是比较老实的我,还是选择不开口为好。

“你很深谙世故,”女孩儿总结道。

“我并不想被安慰,”我回言以对。

同样是孤寂,我并不喜欢暴露于人前,尤其是才见面的或许今后擦肩而过也会假装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想,我得走了!”我起身,准备收拾背包,暂时离开这个拥挤而逼仄的休闲吧!

“最后一问,我应当继续爱他吗?”她的眼神里满是恳切,但并未阻止我收东西的动作。一切收拾停当,我将背包斜挎在右肩上,准备抬脚迈出第一小步时,头侧转过来,“读过狄更斯的《双城记》吗?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主曰:复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者,虽死,必复活,活着且信我者,永生!’。”

随后,我小步离开了“避风塘”,将一切抛诸脑后。也不知道女孩儿捧着那黑壳子坐了多久——

(五)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凄美的梦!

一个手捧百合花束,身穿白色风信子印花短裙的瘦小女孩儿,含羞带怯地站在模糊不清的中学门口,时不时地张望侧面文具店的转角处,棕色小眼睛里满含期待。

女孩儿等了很久,转角处终于浮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嘴角上扬,侧颜沐浴在艳阳之下,黑水晶般的双眸点缀在白皙的脸上,配以蓝白相间的校服,单调而高雅。右手抱着轻薄的课本,左手牵着一个曼妙少女,二人就这般有说有笑的朝女孩儿这边缓缓走来,再从女孩儿身前轻轻掠过,不带有丝毫犹豫。

“那个女孩儿肯定是来表白的!”

“管她呢,又不是我!”

女孩儿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对话声,手上的百合花束从高高举起到慢慢坠落,身体里的血液从沸腾不止到偃旗息鼓,从心如擂鼓到撕心裂肺。你的心中,是否有那么几秒,记录了呼吸的沉痛!隔着一个人的擦肩还算不算擦肩?行走摇曳下的百合花瓣,你可曾,回头怜惜过一眼?

“这是…什么?”

女孩儿的手抚上面颊,轻轻触碰着。它顺着眼角,紧挨着鼻梁,蜿蜒至嘴角,一部分逗留,一部分继续向前,直至汇聚到一定的重量,它承受不住,便掉了!

夏风吹过,白色风信子仿若围绕着女孩儿无声散落,身后浅粉色的发带忽然解开了束缚,任发丝肆意飞舞。

男孩儿,这是我与你的第一次交集,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男孩儿,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安好就好!

男孩儿,白色风信子,不敢表露的爱,你看不见,没关系,我看着就好!

男孩儿,你若不介意,我便一直恋着你,可好?

晨起时分,我艰难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角处被黏的生疼。我不明所以,起身收拾。约摸九点整,我又去了“避风塘”,站在吧台前,随便点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然后付钱等待!为了活动干涩的眼睛,我四处看了一下,那本黑壳子醒目地安睡在价目表一旁。

我鬼使神差地拿过它,翻开几页,各种眉飞色舞的“爱语”自眼底溜过。快要翻到一半时,一行清秀的字迹抓住了我的眼球:

今年2018,我想要试着争取,不再爱你了,好吗?——

(六)

我喜欢你,从来都是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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