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其死状狰狞,撞墙自尽,血崩当场。仵作前去验尸,还发现其浑身上下竟有数百条伤痕。创口出自烙铁,藤鞭,还有铜尺。种种极刑,听得人心惊胆战。大理寺卿无奈之下,只能依法处理其尸首。
当莫鹤汀与莫修知道此事时,莫鹤汀泣血难止,而莫修更是扬言要将兄弟的尸首救回来。他怒目长啸,拔刀便要往外走。莫鹤汀涕泪盈盈,无力阻挠。
都齐光见状,只得勉力将莫修掣肘桎梏,痛心疾首道:“你瞧瞧你师傅如今模样!你若就此去了,你师傅便是带着一众弟子来,孤身一人走呀!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是设下埋伏,只待你自投罗网。你若是冲动行事,便是入了他们的道,是亲者痛,仇者快!”
莫修痛喝道:“我不管!相君莫要相阻,我与兄弟们自小便一同长大,大家的情谊深似海,广如天。如今他们一个个身首异处,我得将他们救回来,带他们回水云山庄!”
都齐光见其如此意气用事,甚是不耐,然又不得不稳下其情绪,只能佯装苦口婆心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若是此行一去,便是无回头路。你……”
莫修赫然打断都齐光,他双眼红丝尽现,以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破罐子破摔道:“纵然要死,我亦要和兄弟们一起死!相君莫要再劝,我莫修心意已决!师傅,就希望相君能够厚待了!”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都齐光心下被他搅得不胜其烦,一记手刀劈落,莫修感到脖颈处钝痛,旋即倒在地上。
都齐光命家奴将其捆绑起来,复而假惺惺地走到莫鹤汀的身旁,轻搂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莫兄,是在下对不起你。你若是愤恨,便怪我,莫要如此伤身。这样在下心中如何能安呢?”
莫鹤汀闻言更是悲伤,一双宽肩颤抖不已。
都齐光将莫周桎梏起来,又贴身安慰莫鹤汀,与他同吃同住,如是一番动作,乱葬岗上自然不会出现世乐司以外的身影。
云狄藏匿于高大的树枝上,不知疲倦地睁着火眼金睛,试图将任何风吹草动都看穿。四周还埋伏了十几个世乐司的人。
温昶庸来时,已初见云层裂缝。
他登上高枝,与云狄耳语道:“此夜京畿并无乱动,我已带了弟兄来替换你们,你们且回去休息,接下来几日皆是重戏。”
云狄沉默不语,他素来喜欢专司一案,贸贸然要轮番休整,甚是不适应。
温昶庸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只能催促道:“去吧,休整也是为了接下来好。”
云狄不放心的环顾四周,再三确认并未有走动痕迹,复而慎重地叮嘱温昶庸:“那你们务必万事小心。若有异动,发信号弹通知。”
温昶庸看了看云狄那张极度紧张又带有一丝犹疑且不舍的脸,轻拍他的肩膀以作回应。
云狄屈指放于唇上,模仿鸟雀的叫声,吹了三下,以此告诉潜伏一夜的兄弟们撤兵。待听到一声鸟啼,他方自枝头跃下,领着弟兄悄无声息地退回世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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