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就这么和萧暮然走了。

他甚至没有上楼来对宁懿行礼。

连虚礼也不要了,看来是要放弃与他修复关系了。

这却让宁懿心生慌乱。

虽然知道这个重华并不是他真正挂心的那个,这些年来宁懿却一直关注着他,无论是因为他仍然属于本尊的身体,他从那个孩子那儿继承的他们的过往,他位极人臣的身份,还是他对他存在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承认自己关心着他。

容柔打开宁懿紧握的拳头,在他的掌心里放了杯茶,温声道:“容柔一直知道王爷心里藏了宝物,也大抵猜到那人如月清华,只是从不曾想到,竟会是这般仙姿卓然、渊清玉絜的人物。”

宁懿望着容柔轻轻地笑起来。

他其实想要告诉他,真正的重华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孩子不像他那么清贵高华,不可亵玩,他要更加地驯顺温柔,天真可人,就像你一样。而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接近他的原因,那个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在提醒着自己,他为之努力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容柔就取来了酒。

酒液亮红,果香四溢。

后劲却很足。

宁懿含了一口将容柔推到在榻上,把酒液渡给他,与他唇舌交缠。解开容柔的衣带,拂过他身上的敏感,容柔颤栗了一下,双手攀上了宁懿的脖颈,他挺身进入了容柔早已准备好的身体,那瞬间箍紧的高热让他感觉非常温暖。

他想起小时候与重华抵足而眠。

重华从小就畏寒,总是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个团,努力往被子里钻。

冬日里,宁懿会将自己的薄被也盖在他身上,钻进四层布衾里,让那个快把自己闷死的人露出脑袋,打开小小的团子,将他四肢交叠地抱进怀里。

重华会抱怨。

因为宁懿睡得不老实,而他特别敏感,经常宁懿动一下他就颤动着醒来,懊恼地瞪着他睡的一塌糊涂的脸,犹豫着要不要用脑袋狠狠地磕上一下。

却只是无奈地轻叹。

听到那声叹息,宁懿会迷迷糊糊地收紧手臂,将身边偏凉的身体抱进怀里,让他也在自己体温的熨帖下温暖起来……

宁懿笑了一下,吻上容柔漏出难耐喘息的唇,加快动作带他攀上了愉悦的顶点。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愿承认,这些年过去,他早已分不清梦里身下颤抖着的人,究竟是哪一个了。

三日后,十四殿下略备薄礼,在重华消失了五年后,在这个陌生人穿着他的身体继任了丞相的五年后,第一次踏进了相府。

萧暮然上前迎接,丝毫不在意自己喧宾夺主;重华站在他侧后,对十四殿下遥一拜首。

态度很是自然。

早些年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宜泄露,所以只在两年前宁懿接手了半数禁军后才与他接触,所以朝野之中除了历经两次幽冥血祭的生还者,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相熟。

宁懿笑着上前,对他们一一拱手,道:“丞相。萧兄。”

示意今日他们以江湖之礼相待。

酒席摆在花园之中。

重华的喜好清淡素雅,府中多是绿竹,另有东西花园,分种桃林梅海。如今桃花已调,梅秃未雪,却有两树金桂,馥郁芬芳。

方落座,十四殿下便笑道:“与丞相相交多年,竟不知你喜爱金桂,还有一手调酒的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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