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事,终究要来:
姚毓芬发现自己怀孕了,立刻忐忑起来,拿不定主意。乔贯伦倒是大喜:老来得子,况且是与心爱之人的孩子,自然喜到极致,根本顾不得孩子的年纪将比其孙女还小,况且血脉清晰、并没有什么伦理冲突,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常有耳闻,并不稀奇。乔总理只对一条关心急迫:就是尽快迎娶毓芬,纳为正式的妾室。
贯伦先告知了老太太,老太太乐见子孙兴旺,又见长子如今更加意气风发,心中暗喜,并无异议。只是乔贯伦没想到的是,对自己曾一力支持的发妻温氏得知这件生子娶妾的事情竟勃然大怒。
贯伦也是后想才知:共同进退的恭敬夫妻,也并不是在所有时候都立场一致。再豁达的女人,就算能承受得住恩爱分享,但一旦涉及子嗣后继、财产分割时也会毫不犹豫地袒护自己和孩子的利益。
此事在温氏这边进程艰难,是贯伦始料未及的。但他仍旧沉着应对,先冷着温氏再说。谁知温惠至一怒之下竟离家出走,住到了胞妹惠良府上。真是“八百年”就这一回,看来温氏竟动了杀手锏——不惜撕破脸面……
乔氏这边开始捉急:
贯礼冲进书房,刚反身关上门,便急吼吼问道:“大哥,你真要娶那个姚毓芬?”
贯伦坐在高背椅上,稳稳不动,只顽笑地回道:“你既有了小家碧玉,为兄我为何不能有红袖添香呢?”
贯礼又说:“哎呀,我的亲哥,你怎么不懂呢。雷儿他娘没有后台、无所依傍,大嫂她可不一样…她代表温秉良温大帅。她若念你夫妻情分还好,她若不念……
“中国男人三妻四妾常有之事。你我尚且保守,只有齐人之福,既未妻妾成群,又不眠花宿柳,贤夫既如此,贤妻也不会妄议的。何况容纳他人是妇人之美德。”贯伦轻描淡写说道。
贯礼摇摇头,看来此事已无转机,只说道:“不管怎样,大哥,你得兼顾大嫂和大帅的感受,切不可太过。可别惹恼了大帅,他不仅不挺你,还要倒戈相向!”
贯伦觉得荒唐:“这是什么话!不过是娶个妾室,并不是停妻。我与温惠至相濡以沫、共患时艰的感情还在的。”
贯礼无奈:“好吧,好吧,你自己注意便是!”
贯伦睨他一眼:“我看你不光是担心我吧,更担心你自己:你是怕依附不到温家,断了你的利益吧!”
贯礼急了:“大哥,我们一母同胞,手足亲情岂是那些身外之物可能比的。我现下就发誓:若有一日,你与温氏决裂,我定立于你一边,与你共同进退!”
贯伦笑了:“那倒不至于,我与温惠至不还有怒云、笑风,况且妇人私妒不会涉及政治,大舅哥虽是一介武夫但并不愚蠢!”
贯礼不依不饶:“大哥,不管怎样,我仍要发誓:无论将来遇何人、遇何事,我们乔家都一并进退,同仇敌忾。可否?”说完就一脸严肃地望着贯伦。
乔贯伦怔怔凝视着胞弟,想他一贯无甚正形,从未见到今日这般认真,尤觉可爱,便满目可亲地望看着:“好的......子敛,这事听你的!”
两人都面露欢欣心怀欣慰,不再言语。
且说这边,温惠至领着贴身丫头到了惠良府上,所谓府上也不过是一间勉强容身的小四合院。温惠良的夫婿本是个贝子,名唤福清,大伙儿恭维他叫他福贝勒。朝廷更替,家道中落,幸得还有些富贵亲戚:靠温氏一家勉强支撑门面。这个福贝勒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整日耍钱逗鸟玩蝈蝈抽大烟的主,满清遗老的败家玩意儿是门清。
这个福贝勒整日在家作威作福,好吃懒做,却有些怵这位妻姐温惠至。温氏在他家住了几日,他竟不敢玩得不着家门,憋屈在家手痒心痒,想着法子打发温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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