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礼之事,乔贯伦已听说:虽外强抢占中国地盘,是国家大事,但西、南、北方仍旧军阀割据,名义上虽听命于政府,但各自都有独立武装,类属旧时代的番地,出了抢占之事,自然由他们自己解决。

贯伦立在书房中央,沉吟一番,才开口对胞弟说道:“我看此事,你还是求一求你大嫂吧。政府若插手帮你出了头,倒像是越过了东北军。若让东北军直接出面,就没了这份忌惮!”

贯礼只好点头,他想兄长自然是有深谋远虑的,一切听他安排!只见贯伦一挥手,催促他快去,他便急忙去找大嫂温惠至了。

“你带锦屏一起去!”贯伦补道。

“哎!”贯礼关上门,脚步“嗒嗒”又急又响!

书房内复静了下来,只听“砰”一声,贯伦一掌重重击在桌上,只见他满目忧伤:关东洲、北洋水师港!国之命脉,何时回归???

那边厢:温惠至立在田氏临时居住的屋内,她挥手让丫头们都下去了,上下指了指狭小的屋子:“大屋广厦不住,挤在这里!下人们都要笑话的!”她指头又点了点田氏:“住到了这里,连脸面都不用收拾了吗?想着装可怜给老太太看呢?”

“大嫂,怎么是装可怜呢!我如今就是被欺负成这样了!”田氏顶撞道。

“哼,也就你自己可怜自己吧!孩子们都大了,老太太疼孙子孙女都疼不过来,哪还能顾上你啊!收收吧!”

“老太太不给我做主?!难道要我就这么认了那个姓穆的娼妇,那我死了算了!呜呜……”田氏掩面嚎啕。

“闭嘴!还不嫌丢人。”温氏警告道。田氏立时噤了声,温氏又说道:“都叫你不要这样演了!老太太正嫌你们夫妻丢人呢,上次嗔雷的女朋友来了,就这几步路也没让你去瞧瞧,肯定是怕你们夫妇这样闹,被这书香人家的小姐听了,回去笑话我们乔家!”

田氏忙抹了抹眼泪:“雷儿的女朋友?就是那位余小姐?她来啦,老太太怎么不喊我见见,真是的!”

温氏睕了她一眼:“让她见什么,来见见未来的婆婆怎么寻死觅活!”

温氏见田氏没了话说,这才正经劝道:“老二家的,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想想。嗔雷自小与贯礼不亲,这些年又不住在一起,你若撒了手,那姓穆掌了家,还有咱孩子好日子吗?况且她还年轻,说不定什么时候再给贯礼生个儿子。哼!”

田氏愣住了:“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回去啊!你是大太太,嗔雷就是嫡子,家里都得听你的,外面嗔雷也要撑一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自己不作死,谁也欺负不了你们娘俩!”温氏振振有词。

“我,我这就回去!可不能让那个娼妇得逞了!”

温氏却又摇摇头:“瞧你那点出息!等着被人瞧不起呢?不用赶着回去,我自有办法让贯礼来接你!”

田氏两眼又有了光泽:“真的吗?我的好大嫂,这些人里我最服气你了!”

温氏微微笑了笑,又说道:“我还是要说你一说,不要老是娼妇娼妇的骂着,嘴上松快了,还是要吃苦头。现如今老太太和总理都认了她了,你也表面尊重些。人呀,不要把心都放在脸上,方才能遇鬼杀鬼!”

田氏噗呲笑了:“大嫂说得对!”

温氏接着说:“另有一桩,我说本是不合适的,但你我这些年处下来情同手足……哎!”

“你说吧,你最知道我!嘴恶心软,不记仇,当然除了那个娼……”

温氏点点头:“就是嗔雷,这些年老太太见你们母子相依为命的,心中怜惜,骄纵着嗔雷,连出国念书都不让去。如今他也大了,自然要分担乔家的大业。你也不要太宠溺着他,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算了,你也不懂。要他吃点苦,在他老子面前表现好一点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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