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态紧急,暗卫一得到消息便连夜赶回京师。
沈昭这才知道,罗浮教人早就在永济渠旁准备良久,堤坝亦不是被大水冲垮的,而是被人炸毁的!就连那运送漕粮的船只,也遭人损坏了许多!
她心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罗浮教此举分明是有人授意!
还是朝堂中人。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永济渠是漕运的重要河道,其中修筑的堤坝都是固若金汤的,一点点火药哪能够炸开?又是谁能弄得那么多火药?!还能抹去首尾,如果此次不是她为了探寻沈昀之事,未必能发觉。
那处河段周围虽没有依附大的城镇,却有几个村庄,堤坝被毁是事实,淹毁田地也是事实。这样一来,就需要赈灾,就需要粮食。
惟愿天津的粮食应付得过来,否则就要从别的州县调用,而大兴,适安的通仓就是用来赈灾的!可从江浙那里运来的粮食已毁,大兴通仓一开,粮食不够数,立即就会露馅!
堤坝被毁,漕粮被淹,工部和漕运总兵府都要遭罪。但是同时对付这两方,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如果真的惹怒了成国公,将此事细查,真的揪不出背后之人?
他何来这么大的把握?
再者,距离事发已有一天一夜,若真是有心,这消息应当早已传至京师。还有附近村庄被淹之事,但现在却听不到半点风雨,是谁压制了消息?!
运送漕粮存留下来的漕标定会立即送消息给成国公,那成国公对此可有应对之策?可工部那边与他来往甚少,又有两个不在同一阵营的侍郎,成国公要是将罪责推到韩廷贤是轻而易举的。
若是让程窦两党知晓此事,韩廷贤就是真的危矣!
沈昭愈发觉得事态严重。
这时,韩廷贤那边却传来了消息,邀沈昭过去议事。她见此心中不免惊疑,韩廷贤手中有多少人手,她可是知道的,这消息还未传至京师,他从何处得知?
去韩府时,已是下午,韩廷贤却早已散衙在书房待着。见沈昭过来,便道:“……堤坝被毁,漕粮被淹之事,姑娘可曾收到消息?”
沈昭微微颔首,复又问道:“眼下京师并未传来消息,大人从何处得知?”
韩廷贤眉头深锁。
“今早上朝之时,十七殿下悄悄喊我过去叙话,言及此事。”
自端午之后,崇仁皇帝便规定两位殿下皆可旁听政事,隐隐有培养储君的打算。
沈昭闻言,神色顿时一变。
慕容祗怎会如此快就知晓此事?她不禁想到了沈昀。她能收到消息,沈昀定然也知道,她将此事告知慕容祗……定然不是当成琐事来看,那就是为了拉拢朝臣。
她不由得微皱起眉头。
“十七殿下可是解决之法?一旦大人接下,便等同于递了投名状。若是大人不接,这事他转眼便可捅出去,他能从中获利,苦的却是大人。”
韩廷贤亦知此为两难境地。
“可他的恩情我如何敢接?如今我自身难保,还敢参与储君之争?若是胜了,好歹有从龙之功,若是败了,却是千古功名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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