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綪雪收住脚步道：“什么鬼步挪移，我听都没听过。”
天水燕微微抬起下巴，道：“你掌法虚浮，乃是你内力修为不足。千钧掌至强时，可劈山石，有千钧之力，乃唐千友成名之技。你招式虽使得连贯，于我看来不过是个空壳的绣花枕头罢了。鬼步挪移乃综合少林、武当、蛾眉等名门正派走步精华，虚虚实实，步法组合多变，对敌时攻可出其不意，守可如鬼如魅。你若不是欠着火候，我定要伤于你的掌下。”
白綪雪心道她这功夫习自司空云霆，原来她外公将武功悉数传教于他了，心中不由得懊恼，她怎么不再用心学些。突又念及天水燕一心想找她外公报仇，她若是这般打法岂不是坏了事。
世上从无一种完美的武功，有相辅相成的，有克之抑之的，若叫她将这些全瞧了去，哪怕琢磨出一招半式克抑之法，她都算是她的帮凶。于是在心底暗暗想再不在天水燕面前耍弄拳脚。
白綪雪道：“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天水燕又露出那种鄙视的笑容来，“当你的敌人够强时，了解你的敌人，便是成功击垮他的第一步。你说是不是，芜茗大小姐？”
白綪雪剜了她一眼，也毫不示弱：“你不要一口一个敌人。你并没有亲见我外公杀了你父母。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
天水燕不以为然，“我不跟你争论这个。你会看清的，那时候你要是心碎了，我没准会好心借你个肩膀哭一哭。”
“好，倘若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介意哭一场。”白綪雪看着她，突然想起一事，“我问你，三年前，皇上他去芜茗山庄做什么？”
天水燕瞟了她一眼，轻飘飘道：“我又不认识他，怎会知道他去做什么？”
“你不用骗我，太后就是花娘子，你是桃花渊的人，花娘子的徒弟。你不认识他，岂非笑话？你不认识他，莫央会放你在这宫中来去自如？”白綪雪见她矢口否认，语气便不觉重了些。
天水燕杏目圆睁，目光冷冷地投过来，“你果真进了我的房间？”她微眯着双眼，轻皱着眉头，缓缓道：“你动了我的东西？”
“不错。”白綪雪坦然道：“否则我也不会知道那是你的房间。放心，太子的画像我放回原处了。”
“但你拿了另一幅绢画。”天水燕沉默半晌，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真是不幸。”
“什么意思？”白綪雪直直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意指何处。
天水燕仰面笑起来，刻薄而又张狂。“花妃这一生会过得十分有趣。其实有时候，人还是无趣些会少许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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