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隼并不恼她的态度，淡淡道：“如果她问起你是谁，我怕我会知无不言。这个理由，如何？”
天水燕轻笑一声，道：“白綪雪那丫头绝不知晓我的身份，皇上多虑……”
一句话还未说完，花隼瞪了她一眼，冷冷的眼神定在她的脸上，一如l他冰冷的语气，“朕再说一遍，她是司空綪雪。”
天水燕转了转眼珠，笑意更盛，如同一柄刀划过花隼的心，她试探道：“皇上是怕白綪雪的这个本来身份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说她若不是司空綪雪，皇上便会多一份失去她的可能？”
花隼双拳紧握，望着天水燕那副得意的笑脸，沉声说道：“朕带她去桃花渊，以你对她的了解，你猜她会不会去你的小木屋，又能不能猜出那是你白庭的房间？白庭本就不是你的真名，没想到你化名上了瘾，又编出个天水燕来诓她。”
“哼，知道又如何？她不谙世事，谅她也不会想出什么结果来。她若问，便问吧，我这里的答案，怕她吃不消。”天水燕抱臂站着，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但分明眼神里已透露出微微的不自在。
花隼没有理她。
天水燕自小便在江湖漂零，于察言观色揣人心思一道上颇有功力。但她同花隼自小相识，因他也算花娘子半个徒弟，所以尽管他一直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她也只当他是个江湖人，没有半丝的拘谨。江湖中，自然武功高者底气足些，偏巧，她便是个比他强的。这时候，她并未因他面上阴沉的表情而感到过分的威压，相反，她狡诘地扑闪着眼睛问道：“皇上怕她问起师父的事？比如当年师父为何离宫，还有那个小癸真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隼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觉无奈道：“无论如何，你来应付她这些问题，对谁都好。”
“啧啧，”天水燕咂着嘴道：“隼公子，作为你的挂名师妹，我可要好心提醒你一下，那丫头不能知道得太多，而你也不能爱上她。不只是因为师命如此，还因为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心里也装着她。那是一个对师父很重要的人。这是师父的一场游戏，游戏若太早分出胜负，岂不是太不好玩？”
花隼缓缓抬起头来，带着王者的气势，字字清晰：“那你呢？你天水燕的心里又装着谁？母后若是知晓，你猜是谁死？”
“你什么意思？”天水燕目光中戒备十足。
花隼走到她身边，捏起她散落鬓边的碎发，轻松道：“我只想说你和我并不是敌人，你同母后瞒我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追究。只要该安全的人安全，我不会乱说的。”
天水燕不耐地打掉他的手，想了半晌，道：“好。只要你不破坏师父的大事，我会最大限度保护司空綪雪。”
花隼笑了笑道：“成交。”
天水燕的背影就快拐出去的时候，他突然道：“我准备邀请钱云璧来一趟。江都的中秋灯会向来是热闹而又浪漫，不知我此种成全你领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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