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不想听听苟太医来做什么吗?”碧竹生怕白綪雪放肆的笑声惊动心柔,一颗心提吊着,只盼叶壬快些走才好。

叶壬见白綪雪终于停掉让他尴尬又不觉好笑的指点,开口道:“皇后宁婵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准确地说,是偷偷消失的叶太医的身份。”

白綪雪点头道:“她精心设的局被人拆掉,你照顾姜太妃,理所应当首当其冲。她有无问你那个身份的行踪?”

叶壬捋着白须得意道:“她亲至太医院请我为她安胎,只因有几位同僚不经意间同方大将军提起我乃千金圣手。自然她便不会防我,有疑便问,也极为相信我所说的叶太医心有所畏,归隐田园。”

“我虽未亲见姜太妃死相,但我走之时已足够恐怖。想来宁婵也不得不信。”白綪雪道:“但她只因要害我,便毒死姜太妃,也着实让人心惊。姜太妃虽非好人,但如今情势扭转,也实非奸恶该死之人。宫中本就身不由己,立场各异。她终究不曾对我下手。为她招来如此祸事,我实在是愧疚。”

“听碧竹说她诅咒恶毒?花琛之死,乃帝王劫相,命运造化。以你之力,根本没有胜算。何况,你已是花妃,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你都不能站在他们的对面。”叶壬道。

“我未见过花琛,但外公说他秉性善良,我不信他会毒死文帝。”她同叶壬四目相接,淡淡地说道。

“你当真要替他雪冤?”叶壬戚忧之色甚重。

白綪雪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他是不是真的有冤,我且不知,何来洗雪一说。”

叶壬见白綪雪终未能给出个肯定的承诺不去理会这件事,便也作罢。他沉吟片刻道:“花妃从慈寿宫来,想必已见过新晋佳人。”

白綪雪点头,神情十分落寞,道:“我原不过是来这宫中有些事情要办,如今看来,我竟似一生都要这样度过。我或许是下一个敬妃,又或许是下一个姜太妃。我不是善妒无理之人,但无论如何受宁婵的刁难,我都不想冷秋在这里。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

叶壬低声道:“此次方赟督办择秀之事,选的不是平常商贾之女,便是忠良老臣之女,未曾安排他党羽的任何关系。我今天来,便是想告诉花妃,你往后的处境更为艰难。方赟此举,目前看来,颇令人费解。加上太后回来乃情理之中,本不是大事;太后的身份,在江湖中原也不值得费心。可二者合一,便有了许多有待商榷之处。还望花妃多加留意。”

叶壬回身又对碧竹道:“花娘子的事,你尽可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花妃。”

碧竹点头以示明白。白綪雪看着这郑重的场景,不觉想起一件事来,道:“苟太医,你原不是说会同我讲赵宛丞相的事情吗?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叶壬说好。碧竹却紧张地一瞥四处,道:“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叶壬笑道:“无妨。心柔她不会来的。”说完又是一个鬼脸,只是这个皱纹纵横的鬼脸,的确让人忍俊不已。

碧竹知他本事,只是心柔乃皇上心腹,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时之间,愁容不展。

叶壬在白綪雪的期待下,终于开口一解她心中疑惑:“花妃的娘亲十多年前曾于叛军刀下救过吴越国主。那时赵丞相还是吴越朝堂的中流砥柱,为官颇有古贤之名,虽然你娘亲救的不是他,但在他的眼中,她救的是吴越的希望,自然是吴越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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