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隼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娇羞地滚进那一床锦绣的层围之中,唇畔眼角都是遮不住的热烈。他伸手解开衣带,玄衣松散,半隐半现他健康的肤色。他侧卧在她的身旁,扯落她身上紧紧裹覆的锦被,他的吻落在她光洁的脖颈和肩头,轻轻地噬咬着,像春风拂过花坛,像飞鸟掠过静池。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探索,都让她在他身下克制不住地轻颤。他鼻息渐重,手掌一路向下,抚过那一双弯眉,那挺秀的鼻梁,娇嫩的唇瓣,莲萼般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停在她锁骨汇聚的那一汪凹陷中。那只手如一只玉笔,在那里流连勾勒。他埋下头来,游走的双唇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一路细碎的冰凉。他的手掌向下抚去,激起那隐约吐息在耳畔的娇喘和一阵羞怯难安的抵抗。他浅笑着抬起头来,看向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红肿的娇唇。
灯光从远处罩过来,淡淡地将光晕笼在她的脸上,那般温和,那般柔靡,心底压抑许久的欲望一丝丝溢出来,满屋满床皆是。
她年轻的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就像是一朵初初绽放的倾城之花,还在清晨的和风中微微摇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必能倾国倾城,必能惊艳四方。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以一个失势的皇子之位开始了一生的奔袭,躲开后宫嫔妃们的明枪暗箭,甩开宫中下人的迎高踩低,他低调地在紫阳府中积蓄反抗和斗争的力量。他没有软肋,他心肠冷硬,远不是外表那般温润无害。就这样,或许是他一心求之终于成之,或许是他无心插柳柳却成荫,他一跃而起,成了这锦绣宫中地位最高的男人。
他不曾觉得皇位于他,是蜜糖。不是蜜糖,也不是砒霜。曾几何时,他的心中空出一块幽深的地方,那里盛满了她的身影,她的巧笑倩兮,她的美目盼兮,突然之间,他觉得这皇位之边,有她在,竟然甜如蜜糖。
爱至此地,怕亦紧随。他怕她的心中有那人挥之不去的身影,一十五载山庄中的兄妹之伴,那会不会是那人的幌子。每每想到此处,他冷傲,他愤怒,他嫉妒,渐渐地,他不再是他,不再是那个陌离称之为明君淡润的男子,他只是一个被醋意翻涌席卷了的正常人。
于是他忐忑放她走。她去了醉仙阁,那里他曾与她再度相遇,他一眼认出了她,她却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但在那里,那人一身冷清,独独为她变得热闹;她在胭脂铺上流连,那里有一个旁人的故事,不知算不算他与她的红娘;她去了云白楼,那里她进入舞台幕后,莫央被独孤无尘拦在外面,她见了谁,说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但还好她回来了。尽管那人还在城中某处,尽管那人派人击败青蓝堂第二轮暗杀,尽管她的心中或许也动过一丝远走的念头,但还好,她安然回来。回来了,是不是就证明,他在她心中是有分量的。她为了他,甘愿做这金笼中的折翅的小鸟,甘愿在这寒冷无依的宫中陪他一起相互取暖。他放出去的鸟儿,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走远了……
花隼开心地笑起来,眉梢眼角笑意浓重。白綪雪不解地睁开眼来,却对上那一双幽深黑杳的眼睛,那眼睛里无边的漩涡,狠狠地将她吸了进去。她还未问出的话被他的唇齿吞没,火烫火烫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滑过。她眉心猛皱,口中那声惊呼被更疯狂的亲吻堵住,徒留她反射般弓起的脊背和那陷入他肩背的指甲。她的额上颈上,都是细密的汗,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又涌出来,将那样鲜明矛盾着的疼痛和愉悦抛洒至四肢百骸,让她逃不开,似乎也不想逃。寂静的夜,天地间仿若只剩下彼此,在湿漉漉的床褥上爱意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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