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中妙药回春,我这才刚服了两剂可就大大见好了。只是这几天夜里多梦,总是睡不安稳,因此特来向郎中先生请教。”
“现在先生不在店里。”赵莨芪遗憾地说,“要不大人您先回,先生回来后他必亲自拜访。”
“哦……”墨骞抬起手摁了摁太阳穴。“要不……我就等他一会儿吧,这马车颠的人怪难受的,我正想找个地儿歇歇。”
“这好说!”赵莨芪边说话边把墨骞让进店里,“若墨大人不嫌弃,烦请您去医馆坐会儿,那边有炉子有热茶。”说着话,他就跟赵菘苓递了个眼色。“师弟,去给大人沏壶好茶,这边我来照应。”
赵菘苓搀住墨骞往柜台里面走,原来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布帘,布帘后可以直接通到医馆。这是特地开的一扇洞门,方便医馆拿药而已。
墨骞被让到一张矮榻上,这也是屋里仅有的大件家什。这张榻很局促,大小刚好能坐两个人,就长度上讲,移掉榻桌,勉强可以横躺下一个病患。
墨骞趁赵菘苓沏茶的间隙,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医馆内部,发现它要比自己一开始感觉到的更加逼仄。
一扇被锁的小门嵌在屋子一角,很明显后面还有一个里间。墨骞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如果医馆的纵深布局和隔壁药铺原本是一致的,这个里间相比药铺那个里间一定占了更大的比例,以至于被隔出来的外间,狭小的有些不合情理。可这么大的里间能做什么用呢?无论当书房还是做卧房,似乎都显得太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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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喝茶。”赵菘苓奉茶上前,看到墨骞瞧着那个角落里的小门出神,于是便解释说:“里面那间是我们先生的书房,平时很少用,所以干脆锁起来了。”
“哦。”墨骞接过茶盅呷了一口,“好茶。”他放下茶杯,手碰到了一样什么东西,凉凉的。低头一看,是一串奇异的珠子。这串珠子约有数十颗,茶褐色,大小不一,中间夹的珠片也是厚薄不均,但色泽油亮,透着股神秘的幽光。
“哟,这可是先生的宝贝。”赵菘苓看到后笑起来,连忙把珠子拿起,挂在头顶一处悬钩上。看来这珠串原来就这么一直挂着,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榻桌上。
“宝贝?”墨骞有点奇怪,笑着问赵菘苓,“这珠子非玉非金,有什么贵重之处呢?”
“什么贵重,就是一串骨珠。听说是个胡人送给我家先生玩的,搞不清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只见他老人家天天供在头顶,有时还拜上两拜呢。”赵菘苓摇头叹道,“人越老反倒越迷信……反正我是不明白的,他自己高兴就行。”
“胡人送的?没想到赵郎中还有异邦朋友。”
“是啊,我家先生落脚广陵之前,常年在外地奔走,认识的朋友不少呢。”赵菘苓陪着坐在下面,一边聊天一边伺候炭火。
“咱俩认识多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墨骞脱掉鞋,把脚收到榻上,很随意地坐着。
“小的名叫赵菘苓,跟先生学医有十年了。”
“哟,那你也是位郎中了。”墨骞把茶盅拿在手里,捂着盅盖取暖。
“这哪敢当。我可差的远呢。”
“你太谦虚了。”墨骞似乎来了兴致,把茶盅放在一边,伸出一只手臂。“来,你坐到这边,不妨给我号个脉。”
“这……小的不敢。”赵菘苓平时只负责些头疼脑热的泛诊小方,接触的都是普通平民,从没给当官的看过病,所以不敢随便应承。
“怕什么。你随便看一下,总好过让我干坐着。”墨骞笑起来,“只是我这人愚笨,你要好好给我讲解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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