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十名亲兵在廊下轰雷般应了一声。骁骑校尉蓝理按着刀柄进来,叉手一立,请示道:“军门有何指令?”

“撤掉赖塔的座!”何琅脸上毫无表情。

“你敢!”赖塔原本很刁蛮,欺侮人惯了,征讨黄精忠攻陷白云坡立了大功,晋封为将军后,更加不可一世。见何琅发怒,将身子向后一仰,索性半躺到椅子里,双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扶手,怪声笑道,“我得用哪只眼睛瞧你提督呐?你是王上?在你跟前不戴大缨帽就得撤”他话未说完,早被身后的蓝理猛地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出来,椅子已被提过一边。

赖塔顿时勃然大怒,狞着脸,双手将公案一掀,“哗”地一声,将海域图、茶杯碗盏、笔墨纸砚乒乒乓乓、稀里哗啦掀得满地都是。宋清廉急欲拦挡时,哪里还来得及!总督府的亲兵侍卫都被他吓得一怔,只何琅带的亲兵一个个目不斜视,钉子似的站着,却一齐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剑。“升帐!”

何琅腮边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轻蔑地一笑,低沉而威严地吼了一声,转身向宋清廉一揖,又哈腰伸手向旁边一让。宋清廉忙还礼退到一边。此时,仪门内的亲兵手按腰刀,墨线般笔直两行从容而入。

何琅回身叫道:“请圣上赐我的金牌令箭!”

“请御赐金牌令箭!”

“请御赐金牌令箭!”

一声接一声的传呼立刻送了出去。赖塔愣着看了半晌,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妙,将红缨帽向头上一扣,嬉笑着扮个鬼脸儿道:“老何,何必生气呢?我府里还有要事,恕不奉陪。改日见,改日见!”

“你有罪在身,”何琅淡淡说道,“焉能一走了之?”

“啊哈?别吓唬人!”赖塔脸色微变,强自镇定着,流里流气地笑问,“就为我弄翻了宋清廉的桌子?”

何琅阴着脸连声冷笑:“哼哼!你身为开府建牙大臣,王上御前心腹,还说什么天下一家,称臣入贡也可,不称臣不入贡也可”,何琅双眸寒森森的,逼人毛发,陡地提高了嗓音,“可是有的吗?!”

赖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突突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朝廷叫咱抚绥地方,那是权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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