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坤长脸宽额头,一对眉毛又粗又长。他背着手,快步走进公堂,一摇一摆的行走,晃动着脸颊上垂挂下的脸皮,也是一抖一抖,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你是何人?”蔡一坤不看马三阳一眼,明知故问。
“下官按察使经历,马三阳。”马三阳不骄不躁。
蔡一坤瞥了一眼,说:“哦~你就是那个走后门的秀才啊?失敬失敬!”他拱手笑着打招呼。
马三阳抿嘴一笑,大声说:“不管马三阳是秀才走后门,还是考了十几年的举人才当上官,不都是小小官吏一名嘛,蔡大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蔡一坤的怒气正要发作,马三阳立即开口,“你我同朝为官,上头紧紧盯着宜兴的两桩妖术案子,咱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蔡大人当真要与下官,势同水火?”
蔡一坤也是有所顾虑,不再多说甚么。
马三阳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汪笑,说:“下官与蔡大人的办案方式或有不同,但结果无非就是为了给上头一个交代,蔡大人就忍一时作壁上观,可好?”
蔡一坤本想奚落马三阳,没想到却被马三阳三言两语给堵得,任何话都难以说出口。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公堂上的衙役、捕役、陈师爷,还有跪地的汪笑,心中无不又惊奇又困惑。他们又哪里晓得为官者的多重心思,还只以为当官只要耍威风就够了!
马三阳重新坐到公堂上,大声说:“汪笑,本官命你今日留在县衙里头,哪里都不可去。不久之后,本官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汪笑心悦诚服地磕头,说:“小的遵命。”
申时一刻,太阳开始偏西。此时马三阳正坐在后院的靠椅上补觉,小严肃也找了把椅子躲着睡觉。虚洁依靠着门框守着马三阳。梅雨开始的季节,难得出太阳,三人晒着太阳颇为惬意。
这时,王捕头领着云生和尚和一众捕役回到了县衙,脚步踢踏声惊得小严肃跌坐在地。马三阳迅速起身,戴上吉服冠跑着去公堂。
云生和尚跪地,说:“禀告马大人,两名好心人都找来了。”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马三阳大喝。
一名约莫二十岁的男子行礼说:“拜见青天大老爷,小人是曹家村的曹会,不知道所犯何事?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你又是何人?”马三阳问另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半白,长相和气,她行礼说:“拜见大老爷,小杨村杨刘氏,拜见青天大老爷。”她颤颤巍巍挺起身,显得有些艰难。
马三阳静静等候着什么,也不回应。瞬时空气仿佛凝滞,公堂上鸦雀无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衙役进来传话:“禀马大人,麒麟请求上堂。”
马三阳大喜,“传。”
麒麟手里捧着一个包袱走上公堂,说:“马大人,乔门村当日逮捕云生的二十一位村民全都在县衙外候审。这是属下找到的证据。”麒麟呈上证据。
“不必审,让那二十一位村民进公堂来旁听。”马三阳下令。
乔门村的二十一位村民拢在一处往前走,稀稀拉拉行过礼,就静静站在公堂外围,谁人都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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