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在我父母被德国人处决时早就死了。”

远征军在营地内围成圈烤火唱着送别,蔡棘叹口气让女孩去自己的军帐内洗脸,

“你有15岁?我看你也就只有12。”

比利时女孩仿佛被掐住小辫子似的说道:

“我真的有15岁,我可以帮你们搬运尸体和物资。”

蔡棘没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

屋内开水声音调与步兵师营地飘来的《送别》重叠,跟着军队有饭吃的道理比利时女孩自然明白,

亚眠圣勒教堂的钟楼响起。

“你们说的是什么语言?也是在庆祝平安夜?”

蔡棘拿出自己的餐食,一碗干碗豆汤、一块面包和少许烟熏猪肉,还有一块马肉说道:

“十六世纪的教堂被改造成重机枪巢,彩色玻璃换成沙袋,管风琴灌满水泥。

到处都是...”

声音被狼吞虎咽的女孩打断,

“可我换不来食物,比利时现在是一片荒地,我去哪里都是死。”

...

“三十分钟后整装拔营!”

凌晨4点,先头侦察兵踩着结霜的铁轨匍匐前进,袖口暗语灯闪烁摩尔斯电码,

短-短-长:

“己方地雷未清,沿右侧树林移动。”

原远征军海军陆战队侦察营中尉的喉结在绷紧的围巾下活动了两下,将命令碾成气声:

“卸下刺刀!禁声!”

进城后冯·艾森哈特上校站在弹药箱垒成的讲坛上嘶哑嗓音被寒风割裂:

“迈出亚眠的每一步都是踹向英国心脏的军靴!协约兵力多倍于我们,但我们要不惜代价守住这座城!”

城区内市政厅外的巴伐利亚炊事兵看到蔡棘的步兵师开始唱起反调:

“每一步亚眠都离你的屁眼更近一公尺。”

市政厅外溃退的辎重队第18集团军第三师残部正用煤油炉烤老鼠。

独眼少尉将《浮士德》剧本撕碎引火帮蔡棘点烟冷笑着:

“法国人在这地窖存了1845年的香槟,但在上周被参谋部那帮猪猡喝光了,现在连老鼠血都是酸的。”

A7V坦克上插着破烂的圣诞树,树顶的锡纸星星反射着篝火的光线四溅。

蔡棘讪笑问道:

“这是哪支部队的工兵怎么在保养铁路线?”

少尉呼出雾气掺杂着烟雾说道:

“上校,这是为了装甲列车。”

亚眠的郁金香可不散发着胜利的芬芳,上尉在把音符旁标注降B调的《平安夜》乐谱扔进篝火时问道:

“种花家过不过平安夜?”

蔡棘摇摇头,

“我们有东方的春节,也快到了。”

亚眠城内突然一片死寂,昏沉沉的天气席卷着薄雾。

“英国佬的坦克!三个街区外!”

“十二辆马克IV型,三点钟方向,披着雪地伪装布!”

蔡棘和参谋长急忙扔掉烟头爬上邮局大楼看向远方的街区,呼吸在望远镜上凝出白霜。

德意志镇守的街区阵地内一片死寂。

“英夷不过圣诞节?”

蔡棘话音未落,街道外突然传来哈奇开斯轻机枪扫射的声音。

“法夷也不过圣诞节。”

身旁的参谋说道,

协约国近千门火炮在二十多公里外的战线同时轰鸣,试图将亚眠以东的德军防线撕成燃烧的缎带,

火力点覆盖程度让蔡棘感到有些许诡异,紧接着参谋部的电报传来才解了蔡棘心中疑惑。

英军第4集团军与法军第1集团军组成五百多辆各型号坦克钢铁洪流正碾过晨雾向着亚眠开过来。

协约英法加拿大澳大利亚与美利坚共21个师已经兵临城下,而蔡棘所在的第二集团军仅有7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

两百多辆坦克装甲车和八百多门火炮。

协约首脑决定把坦克作为撕开德意志在亚眠防线的利器,参谋部鲁登道夫已经调遣六个预备队师和七个整编师驰援亚眠。

协约的试探性攻击很快被守军击退,

英军侦察机飞行员上尉盘旋在2000米高空,用铅笔在地图上标注德军炮兵阵地。

突然六架涂着黑十字的福克俯冲而下,僚机在螺旋桨机枪的嘶鸣中拉烟坠落。

上尉的机身被穿出无数弹孔,但他成功将胶卷筒抛向了己方战壕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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