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脉多洛米蒂山隘。
德意志第12巴伐利亚山地步兵师和种花家远征军步兵师已在海拔3000米的冰川前线与意大利人鏖战八个多月。
因西线鲁登道夫准备发起的";春季攻势";筹备急需兵力,突然接到调往法兰西亚眠平原的急令。
上将军长冯·克劳斯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炸响:
“蔡上校!48小时内全员撤出山区,埃尔温·隆美尔上尉和他的士兵会在博岑车站等你们,
该死的又要去法国打英国人,阿门,祝你们好运我的东方朋友。”
蔡棘放下被冻裂的电话听筒撕碎手中的文件扔进火炉冷笑道:
“从雪山又到烂泥坑,他妈的总参谋部那帮人够疯的。”
撤军时炸毁的缆车钢索如垂死巨蛇般坠入深渊,意大利军队和德制的白磷弹在雪坡上烧出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
原先雪地用的白斗篷被命令抵达法兰西境内会换成土灰色,几天的车程车厢弥漫着汗臭与泥巴味。
混上车满脸泥泞的比利时女孩在用兵人玩偶换面包,被德意志的军士长掐住脖子时尖叫着用荷兰语诅咒:
";你们都会被坦克碾碎!”
蔡棘起身喊道:
“军士长!停下!”
普鲁士军队等级制度很严,下级见上级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不然会被处罚,
虽然蔡棘是种花家远征军,但现在编制终究隶属德意志帝国陆军,军士长便停下手中行为。
比利时女孩捂着脖子疯狂咳嗽着。
“看不惯可以把他交给德意志总参谋部。”
隆美尔上尉行普鲁士军礼后坐在蔡棘身边说道。
蔡棘摇摇头拿出一块巧克力交给身边德意志集团军下派的参谋吩咐其给那个孩子。
“慕尼黑?”
蔡棘看着模糊的火车窗外问道,年轻的隆美尔整理着军帽点点头回应道:
“美丽的巴伐利亚。”
灰蒙蒙的月台堆满印着卡波雷托战役的旧报纸,
“我们与奥匈帝国联军在意大利战线取得突破,但我们不能在阿尔卑斯山长期驻扎,
我们的盟友坚持不住,再拖下去东线的士兵将会面临沙俄新政权的雄狮。”
蔡棘多看了面前的上尉几眼,看到其军帽中的黑白照片上尉身边有一名娇小的欧洲女孩身着婚纱,
“wenn(德语什么时候)?”
蔡棘露出一丝微笑问道。
“去年,在但泽海边。”
比利时女孩在车厢连接处蓝色眼睛直直的盯着蔡棘,蔡棘收起自己的作战日志用德语指着身旁的位置轻声说道:
“过来,坐这里来。”
女孩没动颤巍巍挪步过来将兵人玩偶放在桌板上后回到她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比利时早就千疮百孔,土地早就被我们的后勤榨干。 ”
蔡棘拿起兵人端详着上尉解释道,
“但保持中立不等同于保持绝对的中立。”
锡制兵人帽子上的白穗铁盔和前膛枪由工匠手工打磨和上色,表情和动作栩栩如生...
...
踩过索姆河结冰的尸泥抵达战壕,原驻防的普鲁士第33师残部只剩一支工兵部队,
胡子花白的一名上尉看着被毒气熏瞎双眼、仍在摸索装弹的士兵自言自语着:
“全世界的军队都因为利益陷入这场愚蠢的战争...”?
融雪混合血水在弹坑汇成红色血池,水潭上飘着半张印有阿尔卑斯雪绒花的明信片。
十几辆A7V坦克碾过平安夜前的平静,舱内坦克兵将舱门打开散着车内的气味和高温。
一匹被砍成两半的辎重马头颅挂在在一棵被炸断的榆树上,在雪花的覆盖下像古怪的树枝。
河面漂着冻成冰筏的尸体群,蔡棘的步兵师工兵部队炸开河道,碎冰与断肢一同沉入墨绿色深渊。
比利时女孩在步兵师的野战厨房偷土豆时被宪兵抓住,在被宪兵拎起准备扔出营区时被蔡棘拦下,
宪兵巴不得不去解决难民的问题,女孩直视着蔡棘。
“你跟到了这里?”
蔡棘说道,
女孩拿出一串榉木念珠说道:
“我可以换回我的锡兵吗?”
蔡棘没多想去自己的行李中拿出盒子中的兵人交给她,接过念珠看到她手中的《玫瑰经》,
“尽快离开吧,亚眠将成为下一个凡尔登,上帝会保佑你的,孩子。”
“不。”
女孩眼神中透出不属于十几岁年纪的黯淡,
蔡棘下意识问道:
“什么?”
女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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