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可是目睹过帝王和欧阳慎儿是如何相处的,因此,在她看来,唯有娴贵人在陛下心里才是最特殊的。

而姝贵人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让帝王产生了新鲜感而已。哪像她们小主,跟陛下细水长流,情投意合呢。

许青栀不知彩儿心里所想,她不动声色地跟惠贵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戏台已经搭好,就等容妃入局了!

李贵人隔着两个位置,对许青栀无声打了个招呼。

许青栀朝她微微点头。

不一会儿,容妃、德妃、贤妃、淑妃也陆续到了。

东侧前方席位是皇亲国戚的位置。

镇国公府是盘踞了几百年的大世家,出过三位皇后,也是当朝太后的母家,加上镇国公是帝王近臣,理应坐在帝王最近的位置。

镇国公已经褪去了甲胄,眼下穿着一袭绯色麒麟朝服,眼眸深邃锐利,银白的胡须浓密修长,面容冷峻,沟壑纵横。

年过七十,身体依然健朗,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镇国公携家眷参加宴会,许青栀看到了他身后的宁平郡主......不,她不是郡主了,只是温宁。

嫁做人妇的温宁。

她怀中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孩,整个人竟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母性光辉。

许青栀心下冷笑。

镇国公还真是心疼温宁啊,温宁前不久闹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让镇国公府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居然还敢将她带到这种场合来。

镇国公有三儿一女,其中最疼爱的便是老二温良,而温宁正是老二的女儿。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老二会承袭爵位。然而,温良多年前随裴珩出征,替裴珩挡了一刀,战死沙场。

镇国公痛失爱子,便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孙女身上,温太后也对二哥的女儿颇为溺爱。

现在的世子是镇国公嫡长子温谨,也是容妃的父亲。

温谨也是武将,不过只是在五军都督府挂名的都督同知,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真正的决策权在帝王手里。

许青栀心想,镇国公今日将温宁带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参加宴会这么简单。

难不成,他想用军功为温宁求些什么好处?

这般想着,许青栀视线一扫。顾北辰不在。

也是,他断了一条腿,出行不便,自然不会来来了。

原本,温宁作为太后最宠爱的侄女,她的婚事理应大操大办,轰动京城。

然而,都怪她自己作死。

据说她的婚礼进行得十分低调,既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锣鼓喧天,只有一台轿子,匆匆将她从镇国公府后门抬去顾府。

但路上仍不太平。

顾北辰接亲返程时,莫名遇到混乱四散的人流。

人流将接亲队伍冲散,他本就是个瘸子,行动不便,然后也不知是谁,往他头上套了麻袋,当场将他掳走——

等国公府的人找到他时,发现他蜷缩在一家农户的猪圈里,鼻青脸肿,不省人事,脸上还抹了猪粪。

报复得这么狠,想也知道是襄平侯派人干的。

国公府理亏在先,只好忍下,而且国公府的姑爷被折腾得这么惨,传出去也是他们丢脸。

因此,没人打算为顾北辰出头。

彼时温宁已经被接到顾府。

见到狼狈的顾北辰,不但没有一句关心,还气他在大婚之日丢了自己的脸面,然后命侍卫把他轰出了洞房。

没错,温宁嫁到顾府,还带了自己的亲兵。

婆母王氏还天真的想给新妇一个下马威,结果直接被暴脾气的温宁泼了一脸热茶,还差点把顾府给掀了。

王氏惊惧不已,直接病倒了,至今还卧病在床,像个阉鸡似的。

总之,一切的走向都跟许青栀预料的差不多。

温宁将顾家闹得鸡犬不宁,顾家上下苦不堪言。

顾北辰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苦果他跪着也要吃下!

吉时已到,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许青栀回过神,看向殿门。

王德全高声道:

“陛下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贵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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