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挥剑斩开逼来重拳,用肘尖直冲武陀心口,武陀以掌心相抵,却感觉双手经脉渐阻,原本可开碑碎石的铁掌也变的软绵。
李桐乘机变换剑路,向对手的腰腹刺去,寻常男性察觉到自己的下三路被攻击,都会下意识躲闪,被破功的武陀也不例外。
看对方身形一闪,李桐却猛然手腕一动,转而用以一招以屈为伸刺透了武陀的胳膊,于此同时旁边的鲁照也悍然出手,长枪扫中武陀的双膝。
武陀上下受创,只能抽身跃起,泄劲的同时将李桐两人踢退,再借力向后倒飞而去。
三人皆是翻倒在地,片刻后又齐齐直起身来,皆运炁调息肺腑。
赢了。
李桐看着被他注入了凝脉真炁的手臂,武陀的进攻手段都在他的双手上,如今他失了一臂,决计是逃不出此地了。
武陀似是有些仓惶,虽然他体魄强壮,可被两个修为低于自己小修逼入这番境地,令他感到有些失措。
他那双小眼急促的观察了下大门的位置,可惜这个动作也被李桐所捕获,在他跨步纵跃的同时,李桐的剑就随他后心而去。
武陀回身以双掌夹剑,鲁深却已经反应过来,执枪堵在门前,枪尖直抵巨汉腰眼。
若能稳扎稳打,或许武陀还不至于落到这腹背受敌的状况,可时间并不站在侵入者一方。
李桐双手推动断刃,迫使武陀向身后的枪尖撞去,当他看到对方张开巨口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可惜已是躲闪不及。
声波从武陀口散出,其声人耳不可闻,却散发着阵阵幽紫邪光。李桐只觉魂体震撼,意识从天灵窜出,见自己道体在三尺之下不得动弹,不由大骇!
「吓震魂」
十冥教中以体修的绝学之一,相传是阎罗鬼门峡中带出的功法,能以真炁怒吼将人魂骇出身躯之外,配合其他拘魂之法尤为利害。
李桐啊李桐!你未免太小觑内照修士了!
斗法之中,便是刹那失神都是生与死之别,更何况魂魄离体?李桐只觉魂体飘忽,想要回道体之中仿若激流逆行,而眼中的武陀正运炁抬掌,就要先了结鲁照性命。
李桐无声怒吼,魂魄拼命向前行去,似是受到他意志感召,肉体怀中的残剑骤然一闪,李桐顿时感觉神思清明,竟是转眼魂体合一。
无暇再思索,李桐混元真炁鼓荡,趁着武陀袭杀失魂的鲁照时,以天衢绝式刺向他侧肋。
可武陀任由断刃入体,同时将李桐手腕捏住,即使被剑意绞的口鼻溢血,他也要先杀掉鲁照以搏逃生之机。
咔咔声中李桐腕骨粉碎,可他依旧耐着剧痛竭力挺剑,想要逼得武陀回防。
而此刻的鲁照眼神灰翳,像是沉入了某种茫然。他没有残剑,神魂也不如李桐坚固,中招的那一刻,他的三魂七魄便松散开了。
这令他陷入了濒死前的“走马灯”中......
“阿深,想过回家看看吗?”鲁照抬起头,陆心白站在他面前询问道。
鲁照摇了摇头:“暂且没有。”
陆心白拍了拍他肩头,不再多劝。
鲁深低下头,回忆起那算起来略有些久远的记忆。
早年间,鲁家也算殷实富裕之家,鲁深也同许多败家纨绔一般,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但鲁深不同别的富家少年,他好拳脚喜舞棍弄棒,他父亲管束不了他,想着学得了武艺,就算败光家业也好歹能走镖投军,便为他请来了一位曾经的军中炼炁境教头。
鲁深何事上都几无耐性,唯独在修行上专注肯练,如此春去秋来几载,那教头见此子将自己的本事学尽,便拒绝了鲁父再三挽留,洒然离去了,临行前将自己的长枪赠与了鲁深。
“你小子是个人才,以后记得日日习练修行,莫要做那些放浪形骸之事了。”
鲁深告别师傅,靠着一身武艺在中州一带做些保人护镖之事,靠着为人义气、出手阔错,很快就略有薄名,手底下也聚了二三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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