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幼从仙门长辈那里学到的道理,不会有误。而且,她时常真心实意地帮助宴如尘。

可是望着宴如尘那双审视的眼睛,司鸿音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以为宴如尘在意的是她与宋子夜的风言风语,如今却发现他在意的另有其事。

宴如尘眼神冷漠,微微挑眉,轻叹一声:“所以啊,如今这些都不必再纠结。相比之下,拨乱反正、维护正义更为重要不是吗?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又提醒了第二遍。

司鸿音盯着宴如尘,看他又在先行道别,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不甘心是在哪里了。

她对宴如尘无法做到无时不刻的关怀,因为她身为紫薇社的大弟子,肩负着继承掌事之位的重任,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而宴如尘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因入门有幸、得她倾心,他才应是那个能做到全心全意、不离不弃的人。

如果宴如尘都无法做到无时不刻,凭什么...要求自己。

司鸿音见宴如尘与自己擦身而过,又大步将离,焦急地呼喊质问道:“如尘,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之前种种,是不是在利用我?”

宴如尘顿下脚步,回头看她,突然蓦然失笑,但也只是唇角高高扬起,眼神有些不解:“鸿音,情情爱爱,你真的这么在乎?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被陷害的吗?”

司鸿音红着眼眶,哑声道:“我之前每次问你喜不喜欢我,什么时候和父亲提亲,你却总是含糊其辞。这次,我只求一个明确的答案,难道还要我猜吗?”

宴如尘神情略显淡漠,但还是温和的朝她笑笑,平和道:“一本书读两遍,没有新的结果,总会有新的感悟吧。”

司鸿音猛地一怔,拳头紧握,目光死死地锁着宴如尘。宴如尘温和着续道:“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你与你父亲之事,我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言罢,宴如尘未再停留,转身消逝于夜色之中。

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光,山道上斑驳的树影也随之消失。司鸿音愣在原地,头顶的光芒被云层逐渐吞噬,如同大幕落下,地面的光亮被一点点吞噬。最终,她的身影也被黑暗所笼罩。

宴如尘匆匆踏过枯枝败叶,返回灵草轩时,发现门口已候着两人。

今日需要接待的客人,格外之多,饶是宴如尘这种精力旺盛每日睡一两个时辰就够的精神少年,多少都觉得有些疲累了。

所幸,来者并非不速之客。

金玉与谷雨远远望见宴如尘归来,便热情地打招呼。待他走近,谷雨喘着气说:“可累坏我们了,为避人耳目,我们先假装回雨霖台,再绕路而来,好一顿折腾啊。”

宴如尘点头致谢:“辛苦二位了。近日天璇弟子多外出,空房甚多,若不嫌弃,可在此歇息一晚。”

金玉闻言连忙摆手,道:“我俩要是事情不办完,心里不踏实呀,哪里睡得着。我们过来拿笏板,拿了我们就走了。”

宴如尘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暗棕木笏板递给她们。谷雨接过,好奇地把玩,却不得要领:“这笏板宗门里只有长老才有,怎么用啊?我看不出名堂。”

宴如尘微笑,拿出自己的笏板:“这是我仿制的,在此解印即可联络,试试能否使用?”

金玉与谷雨分别尝试后,确认无误,点头表示:“可以。”说罢便想转身就走,可金玉想起来一事,忙拉住谷雨,转向宴如尘道:“如尘,我们路经竹林时,无意间听到你与天璇其他弟子的谈话,请勿见怪。我们只听到你说要让其他宗门弟子也知情便离开了。但回来细想,若大宗门弟子私下通气,小宗门是否也应同步?”

宴如尘微微一笑,挑眉道:“不必。大宗门弟子与小宗门弟子不同,前者家世背景通常更优渥,底气更足。但小宗门便不同了,一般人在突然遭受打击的时候,才会因为情绪不稳思路不清而以别人的选择进行跟风,若是提早知道结果,反而畏首畏脚,到时候恐怕不敢声讨三大宗门。”

金玉二人点点头,明白了这个道理。宴如尘见状,道:“既然李宫主决定提前部署反修仙人士替换,你们便顺路监视,以防疏漏。目前我们不必过于操劳。”

二人继续点头,谷雨道:“好,我们过来时顺道去了趟云祭禅,和坤良说了此事了,到时候他会把王长老的笏板换了。届时就等两日后见面。”

宴如尘提醒:“一日,夜晚已经过完了。”

金玉笑着拍了一下谷雨的脑袋,抱歉道:“谷雨她脑子转的慢,见笑了见笑了。”说罢便拉着谷雨往灵草轩外头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和山羽继续好好休息吧,这些小事儿我们来就好。”

说罢,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宴如尘望着她们两个的背影,愣怔了片刻,随即也笑了笑,摇摇头转身推开了关山羽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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