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一愣。

这阵仗引得不少左邻右舍跑出来看热闹,待看到从官兵身后走出来的知县和沈芸,江颂宜脸色微微一沉。

“大人,就是他们家!”沈芸指着江颂宜道,“奴亲眼看见江家打着跟乌犁商人来往的由头,弄到很多奇怪的东西,奴怀疑江家是在通敌叛国!”

这话一出口,聚在巷子里看热闹的邻居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为江家鸣不平:“沈姑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是啊,江家平日待左邻右舍都和善,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沈芸,我记得庭州瘟疫时你弟弟得病,求救无门,还是江家给你送了药,这才过去多久,你怎么恩将仇报?”

沈芸神色不变:“江家是于我有恩,但我是大晟子民,国家安定比什么都重要,发现恩人有通敌叛国之举,上报县衙,我不认为有错。”

寥寥几句话,江颂宜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时间几乎气笑了。

她本以为沈芸最多是上县衙告江韫玉强暴,自己也做好了应对之策。

没想到沈芸直接扣江家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

这顶帽子扣下来,要是再在江家查出什么似是而非的蛛丝马迹,那她和江家便是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

这招完全是想致江家于死地,连翻身的余地都没给他们留。

简直恶毒至极!

从屋中走出来的白令容等人也听到了这番话,气得面色紧绷。

“沈芸,你简直胡说八道!你……”

江颂宜抬手制止了母亲想要骂沈芸的举动,走下江家院门口的台阶,到知县跟前屈膝行礼:“见过大人。”

先前庭州爆发瘟疫,知县也是染病待在隔离区的病人之一,他见过江颂宜。

今日一早收到沈芸上报,信誓旦旦说江家通敌叛国。

大晟有律,通敌叛国是夷三族的重罪,知县不敢不重视,立刻派人过来搜查江家。

此时情况未明,知县对江颂宜的态度还算客气,他神色严峻:“江姑娘,按照律法,本官需要派人进江家搜查。”

江颂宜点头,侧身让开位置:“请。”

官兵鱼贯而入。

江颂宜和所有江家人则垂手站在一旁等候。

沈芸见他们如此淡定,心中反而忐忑起来。

官兵都上门搜查了,江颂宜为何如此坦然?

难道他们早就做好准备,将所有痕迹都清除了?

江家面积不大,几十个官兵不到两刻钟的功夫,便将里面搜查了一遍,出来禀报:“大人,没发现异常。”

沈芸一惊,立刻扭头去看江颂宜。

江颂宜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跟她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

沈芸:“……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

沈芸说着,抬脚就往江家冲。

江颂宜挡在门口,一把将她推开,厉声道:“沈芸,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你要私闯民宅吗?”

沈芸脸色难看得要命,盯着江颂宜看了几瞬,她抬高声音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房间床底下有好几箱白银,至少有一万两!”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左邻右舍都炸开了锅。

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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