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最后揉了几下右肩,便起身大步走向蓟县城门。
羡鱼走到城门口,高大的身躯让城墙上站岗的士兵很难不注意到他。羡鱼见那些卫兵都注意到他,便开始大喊:“我叫周舟!我和我爹被一个叫曹羡鱼的绑走了。他不仅烧了我家旅店,还打算杀人灭口。”
城楼上的卫兵一听,周舟,曹羡鱼,这两个都是前几日满城通缉的大红人儿。为首的卫兵于是便提高警惕,大喊:“别动,待我押你入城。”卫兵转身下城墙,出城门时边走边拿着手上的矛指着他喊:“跪下,把手按在地上。”
羡鱼听到照做。在这之前,他已经把四小只放到内衬小兜里。卫兵架住羡鱼进城,为首的派遣几个身着轻甲的卫兵进城报信。
还在县衙正殿上作画的贾德仁此时正在被刚刚去报信的卫兵打扰。
气喘吁吁的卫兵跑进大殿。贾德仁眼都没抬,没好气地问道:“何事!”那卫兵说:“城门来了一位自称叫周舟的人。”贾德仁画笔一顿,抬眼瞧着那卫兵,道:“那人什么模样?”卫兵匀了口气,道:“回大人的话,那人异常高大,四肢极为修长。”贾德仁没忍住,嗤笑一声,那卫兵见状不知所措,只知道作揖行礼。贾德仁重新握好花笔,把画花的那张纸攒起来扔掉。
左手摆摆,示意卫兵退下。
卫兵回到押送假周舟的部队,把假骆县令的异常反应禀报带头的士兵。那士兵以为假骆县令内心欢喜,自己将要得升迁。便催促部队加快脚步,把假周舟押回大狱。
到县衙门口,带头的士兵把他交接给门口的卫兵,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让门口的卫兵嗤之以鼻。门口卫兵漫不经心问道:“押送何人?”带头士兵道:“通缉犯,周舟。”门口卫兵道:“此人已从卷宗中移出,不再通缉,不收。赶紧滚吧。”带头士兵此时一脸疑惑,不知所措。
届时,羡鱼挣脱士兵的牵掣,跑到县衙门口旁的擂鼓,用手重重地敲上去。“咚咚”的声响震天动地,不止县衙内的人,就连对过大理寺的人都忍不住探头看看热闹。
羡鱼擂完鼓,大声哭喊,道:“贱民周舟,家父沓蝶,本来父子二人和和睦睦,经营一家旅店,可谁曾想,歹徒曹羡鱼看上我家旅店,强闯民宿。我与我爹不给,他就要烧旅店,杀人灭口。我和我爹反抗,勉强能敌。可在大狱中,那卑鄙的曹羡鱼竟然暗中联通他背后莫名组织的人员,暗中劫狱,把我们带到狱外做掉。他顺势逃跑。可他并未得逞,我爹豁出性命将他拖住,而我得以逃脱。”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他跪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声泪俱下的表演把县衙卫兵,大理寺办事人员,普通百姓甚至贾德仁吸引来,看着这富有表演力的表演,场外观众不禁也泪湿衣襟。
羡鱼吞了一口鼻涕,哽咽着道:“为父已经命丧黄泉,而那曹羡鱼还逍遥法外。贱民不求为父厚葬,但求将那歹徒正法。”
一旁的观众掏出钱袋,往羡鱼身上砸钱,说:“拿去葬你的父亲。”还有人道:“没有尸体,找来衣冠冢也行。”
在一旁看戏看入神的贾德仁差点忘了自己假骆县令的身份,甚至也想跟风投去几文钱。但是他不能。贾德仁应景的挤出几滴眼泪,上前扶起跪着的假周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骆县令,赌上官位也要帮你找回公道。”一旁的观众听到这儿都称赞起来。假骆县令和假周舟相拥而泣。
良久,两人分开,在假骆县令的带领下走进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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