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的羡鱼此时已经在精神世界到达人生顶峰,届时开始想着女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天的委托人慕容清也。跟她在土路上骑马,一前一后,跟那天一样。羡鱼蜷在床榻上的身子也开始颠起来。他骑的正酣之时,他的门扉被猛地推开了。吓得羡鱼一睁眼,从床榻上弹起来,右手骤然前伸,大喊:“清也——不要弃我而去。”

站在门口的周舟父子见状暗道不好,握着菜刀的手拿的愈发紧了。

刚惊醒的羡鱼缓过神来,眼瞧着门口矗着两个人影,吓一激灵,不由得又大喊出啊的一声。两手掐诀,凭空燃起两条火焰,一条围住床榻边,另一条封在门口,把那二人挡在门外。

这条火不同寻常火焰,若是那二人参与过羡鱼主持的白事,必会认出这火就是他火化用的火。像水一样流动,像水一样透明,却又有着令人胆战的温度。

屋内屋外三人就这么对峙,不多时,屋内已经异常闷热,三人后背出透了汗。

周舟父子再次四目相对,心里想着惹错了人。周舟他爹眼睛滴溜一转,见这火空有温度,但不烧东西,这多时没见扩散。于是他抬脚往前一踩,刚一碰火尖就本能的缩回来。那一瞬间有种顺着腿筋燎心的疼。

羡鱼在屋里热的实在不行了,终于憋出一句话:“不知鄙人哪里得罪了二位,竟想置我于死地。不如咱们将矛盾说开,你们放我走,我也不追究。”羡鱼边说边从床榻上爬起,俯视那两人。周舟硬着头皮说:“那你先把火收了。”羡鱼觉得声音听着熟。羡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师傅只教了施展之法就走了,我并不知晓怎么收火。平常都是烧死人,烧完了就没了。”那两人一听“烧死人”,心脏漏跳一拍,小退半步,咽了口唾沫。届时,周舟他爹立刻松开菜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周舟见状连忙跟着跪下叩头。二人蒙在脸上的粗布震掉了,露出面目。羡鱼定睛一看,心想:这不是旅店掌柜的吗?那另一位想必就是——周舟。想到这,羡鱼忘却了屋内的闷热,恨不得现在就奔走过去和周舟缔结羁绊。羡鱼走出火圈,走到二人面前。周舟父子见他不受火烧心里满是后怕。二人也匍匐着后退不少。羡鱼上前一手扶着一人的胳膊,想要将二人拉起,满目和善,可那二人见状跪的愈发使劲了。羡鱼心想:难不成这两人是怨我烧了他们家旅店。想到这,他转过身,背过手,说:“如若你们愿意,这家旅店我会照价赔偿,如若你们二人暂无居所,可到我家吃住,权当赔偿。”周舟父子一听,心里凉了一半,想到:这是要绑票呀!周舟他爹心里使劲,咬牙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殊死一搏。想毕,他伸手抓着地上的菜刀,迅速起身向羡鱼砍去。羡鱼结实地在肚皮上挨了一刀,捂着伤口弯下腰,嘴里不住地哎呦。忽地旅店大门被踹开,进了一班甲胄加身的巡夜士兵,为首的大喊:“宵禁时候!禁止明火!”随后他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意识到这旅店不是故意明火而是火灾。他立马招呼手下去水坛舀水。楼上的周舟他爹和周舟见到士兵仿佛见到亲娘一样亲切,立刻迎上去。为首的那位见周舟他爹手上带血的菜刀,马上招呼手下二位擒住二人,自己顶着热浪上楼查看,果然发现了躺在血泊里的羡鱼。他扯了床单裹住伤口,把羡鱼拖下楼。接着又招呼士兵把他抬去郡里郎中处急救,把周舟父子押进大牢待审。剩下的留下救火。

为首的士兵跟着周舟父子回到衙门,刚一落脚就有人回来报,说:“那旅店的火极为诡异,不扩散,泼水会把它冲走,但就是不灭。现在那客房里愈发闷热,木头都快闷着火了。”为首的那位一听,顿感事情不妙,让士兵回去看着不让客房起火,撑到卯时,等上面人来解决。

在衙门牢房里的周舟父子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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