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的胃口再大也吃不下两百万元的巨款,所以在把柄被贺兰若有似无地抓住后,他第一时间便去找同伙商量对策。

乡政府的办公室里,刘书记关门落窗,小心谨慎地问村支书:“她明着问了?还是你承认了?”

村支书摇摇头,“她什么都没问,我就问了她一句想干什么,她说要买厂房。”

刘书记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瞥村支书一眼,“那你怕什么?再说她手里只有那份文件,没凭没据的能把你怎么样?”

“咬人的狗不叫。”村支书目光略显呆滞,十分不情愿却又总是忍不住去回想贺兰当时坐在他对面的眼神,稳操胜券中又带有一丝丝的鄙夷,像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狗,“她没把证据拿出来不代表她没有,你想,她连政府文件都能搞到手,更详细一些的对她来说困难吗?”

刘书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愤愤道:“这个小娘们,处处给人添堵!”

“厂房是必须要卖的,否则贺兰一旦把风声放出去,不用别人动手村里老百姓就能把我生吞活剥了。”村支书咽了口唾沫,抬头望向刘书记,“实在不行,公司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把钱退给老百姓。”

“你镇定一些。”这片刻的工夫刘书记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对策,他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说道:“不就是一个大院几间厂房吗?白给她又能怎么样?何况她也没说不给钱,她不是说要买吗?”

“话是这么说,可把柄在她手里,难道她还能真的付钱?”

“她为什么不付钱?厂房是村集体的财产,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刘书记从办公桌后绕过来,抬手给了村支书一支香烟,“上面有规定,集体组织财产出售前必须经过上级单位批准,你回去研究研究什么是拍卖,然后打个申请上来。”

村支书怔楞片刻,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采,“你的意思是说……”

“回去你开个村民代表大会,让几个代表同意一下拍卖厂房。”刘书记眯着眼睛笑起来,一派从容,“贺兰想占便宜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我们不仅要让她花钱买,还得多花钱才能买到。”

“到时候如果她竞标成功最好,失败了你也不用怕,就算她把事情捅出去,你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她因为没买到厂房而对你怀恨在心、假公济私嘛。”

“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百姓上哪儿分辨去,没有个三年五载得不出结果。三五年之后那二百万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你随便贴补点回去,老百姓就得对你感恩戴德,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村支书越听越是信心满满,摩拳擦掌道:“对对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去开村民代表大会。”

回去的路上村支书和贺兰在村口擦肩而过,互相都当做没看到对方。村支书忙着回村联络村民代表,贺兰则是去卫宁维护客户。

光明食品厂不在了,庞大的客户群体还在。食品厂从过完年基本就没开过工,春节期间市场上的库存消耗得七七八八,嗷嗷待哺的零售商们一直没能等到业务员主动上门联系业务,于是纷纷打电话到厂里询问情况。一问才知道厂子被兼并,目前处在停产阶段。

那怎么行?大大小小的经销商们先后炸开了锅。东北地区有钱丽清的关系坐镇,情况一直比较稳定。华南华北地区陈进峰一直在跟进,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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