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仲趾使了个眼色,他就放开了羊梅,任由他们去挖那个肉墩。

几房人都被打怕了,都怕跟赵平鹿对视。

赵平鹿又瞥到赵四牛偷摸喝水,呵,这个罔顾人伦的畜生,还想奸污婶娘,冲过去,疯狂抽打那张猪头脸,一脚踩爆他那恶心玩意儿!

若是没有那个男子的相救,只怕还真被这个畜生得手了。

以她娘的脾性,肯定会绝望自尽的,一个人存了自尽的心,便是十匹马拉不回来的。

破庙四女的话语,让她明白了,有些事她不在意,但却是别人视若生命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开解她们,却发现自己蠡酌管窥,见识浅薄了。

此时赵老汉比任何人都急,不断徒手扒拉土墙,赵平鹿嘴角微扬,她知道赵老头在找什么东西。

“老子的钱呢?银钱呢?卢氏,你是不是偷老子的银钱,交出来!”

赵老汉瞪大红眼睛,狠扇了赵老母两巴掌,赵老母被大巴掌打得,嘴里都是血,枯老身躯如同秋后落叶般飘摇,身死了大半边。

“啪——”,好响亮的一巴掌,这公爹也太狠了。

咦?是四房的鹿丫头打的公爹?

赵平鹿还保持着打巴掌的姿势,狠辣盯着赵老汉,“你在发什么疯病?这是你发妻,打死了她,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天地祖宗都不如银钱是你祖宗,是吧?”

赵老母百感交杂,到头来,竟是鹿丫头为自己出头,什么儿女,白操劳这一世的心!

她牙被赵老汉打掉了,说话不太利索,“赵……大东,你这个禽兽畜生,老娘……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几十年!我不活了。”

赵老汉根本不看眼前要死要活的疯婆子,也不顾自己的脸皮麻得没有知觉,一心找他的百两银钱。他突然意识闹了那么久,卢老头人呢?

冲进泥屋一看,他们人不见了,揪起卢大的脖子,质问他爹娘哪里去了?

赵老汉不管不顾,冲了出去,赵平鹿紧皱眉头,这个死老汉发什么癔症?百两银钱,是有什么玄机奥秘吗?

她思索了一下,随手揪住赵羊梅的脖子,“当年你的陪嫁到底有多少银钱,多少田地?”

赵羊梅被近在咫尺的大砍刀,直哆嗦,哪里敢耍花招,坦白道:“田……田地十亩,银钱十……十五两”。

也就是赵老头扣下了十五亩田地,银钱三十五两,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把百两银钱看得比命还重要,这里头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事情啊?

赵平鹿盯着在地上翻滚嚎叫的胖墩,刚才活剐了那个肉山的几块肉,估摸着他活不过这个冬日了。

刑罚书记载,红铁刀置于陈年粪水中,过夜后,用于砍杀人,无药可救,人惨死。

谁敢打她爹娘,谁就得用命填。

赵平鹿拉了一下赵仲趾,兄妹俩转身回家,让赵仲趾关门闭户,宰鸡杀鱼,她则是把卢氏夫妻赶回他们村庄,赵老头定是去村屯里找他们了。

直到傍晚,才回到青砖小院,赵平鹿满脑子都是赵老头徒手剥了卢氏夫妻的场面,搜刮出了那百两银钱,还有卢氏夫妻攒下来的八十两银钱,就一路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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