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眼前这个妩媚风流且信口雌黄的白面小生,就是吴掌柜信中所说的柳县令家的长得俊俏风流,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的二公子?

不可能吧!

“公子,你定是弄错了!”她立即否认。

“我怎会弄错?我父母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你定是位能兴家旺族的贤妻,已经准备了厚礼正要找媒婆上你家提亲。”

“这不可能!”姚兰芝矢口否认,真是莫名其妙,父母怎会让她嫁给这般傲慢无礼的男儿?

再说,柳县令家的大公子她是见过的,温文尔雅,接人待物礼数周全,说话也进退有度,跟眼前这个娘娘腔长得也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会是一家人?

柳迎风却不理会姚兰芝此时的惊诧,只走上前来,用十分挑剔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好几遍,连连摇头道:

“我父母说你必是位百里挑一的贤妻,可你知道我柳二择偶的条件吗?”

听到对方称自己“柳二”姚兰芝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本想着柳家大公子还不错,这柳家二公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想竟如此差强人意,在他眼中早已将她看作想攀高枝却又无德无才,任人挑拣的物件了。

强烈的自尊心让姚兰芝十分恼火。

“我不知道,也没......”

兴趣知道!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柳迎风已经将她的话生生截断,自顾儿说了下去。

“在下之妻,必须得花容月貌,贤惠端庄,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柳迎风只顾自己说着,却没注意到旁人已被他的话惊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公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赤裸裸地戳姚兰芝的脊梁骨吗?

何明直接骂道:“这小子怕是得了失心疯,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相较何明的刻薄姚兰芝就含蓄了许多:“这般女子我见过,不过是个漂亮的寡妇.....”

话一出口,笑得旁人东倒西歪。

柳迎风气得面色通红,指着姚兰芝半天说不出话来。

姚兰芝自然不喜欢柳迎风,更不愿今后还与他牵扯不清,长痛不如不痛,这亲事她今日得退了。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说:“听闻柳公子,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更是觉得貌胜潘安,能与你匹配的女子必是天上飞翔的凤凰。

可惜,从天上到地下兰芝不过是路过人间,自非如君所欲的佳偶;兰芝所求之人,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听听?”

柳迎风愕然。

姚兰芝笑道:“不必长得貌胜潘安,不必才高八斗,不必出生高门,只要通情达理,言语温和,知我懂我。显然,公子也不是我所欲之人。”

柳迎风一听,不禁心生惭愧,刚解释却又拉不下脸。

姚兰芝却不想再与他纠缠,拱手道:“柳公子,天上的白云自是不能与涝池的淤泥相交,昆山之玉自是不能配茅厕的石头。

我非公子佳偶,公子也非我良配,不如我们各还家,告知父母,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既是无缘,但愿今后永不相见。”

“你......”

姚兰芝拱手向他深深一揖:“还望柳公子体谅则个。”

“哼!”柳迎风一边愤愤然说着,一边豪气地将一大锭银子狠狠拍在桌子上:“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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