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快便被缝合好了,产妇的状态比姚兰芝预料的要好一些。
门外产妇的家主不知何时赶来了,还带了几个丫鬟和侍卫过来。
见是个儿子他十分高兴,想进来看看产妇,姚兰芝拦着没让人进来,产妇还处于昏迷状态,待她苏醒之后还要仔细观察、悉心照料,否则伤口很容易感染。
她脱下“白大褂”和“手套”,又用烧酒将刚才用过的银针和其他器械消了毒,收好,嘱咐丫鬟看护好自家主子,这才走出房间。
家主抱着孩子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娘子的状况。
家主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金冠束发,一身绫罗绸缎,满面红光。
姚兰芝一边逗弄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一边会道:“无妨,现在还昏迷着,一炷香后便会苏醒。”
劳累了一天她疲乏之极,陡然从高度紧张的状态解脱出来,才察觉得肚子里正在咕咕地叫,早上一上车便睡了,到现在她连早饭还没吃。
现在她只想吃个饱饭,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郎君真是好福气,今日喜得贵子”旁人连连称赞姚兰芝妙手回春的同时也不忘向家主道贺。
产妇的丫鬟是个机灵的姑娘,早已经向店家要来纸笔,让姚兰芝给姨娘开药方。
姚兰芝注意到这纸张是蔡侯纸,看着就显粗糙,纸面泛着暗黄色,凹凸不平,书写时虽然墨汁不至于溃散,但还是很不方便,而且还贵,听说一张纸要二十文,不过比起南县产的桑皮纸稍稍好了点。
想必是家中富庶,那家主拿了药方之后,坚持要给了姚兰芝二十两银子作诊费。
姚兰芝笑道:“比起银子,我更喜欢驿站的油焖春笋和蔡侯纸,家主若是真要谢我不如请我吃油焖春笋,顺便再给我买五张蔡侯纸吧!”
掌柜的一听,插话道:“姑娘真是行家。油焖春笋是会稽一带的名菜,亦是本店的招牌。
选用清明前后出土的嫩春笋,以重油、重糖烹制而成,鲜咸带甜味,色泽红亮喜庆,鲜嫩爽口,物美价廉,一大盘二十文;蔡侯纸一大张二十文。”
家主高兴地笑了,知道这姑娘身怀绝技而不失仁义,如此妙手仁心,实在难得。他立即叫掌柜去准备一桌酒席,并躬身亲姚兰芝用餐。
姚兰芝自是一笑置之,婉言拒绝。家主不甘,立即询问起她的名字和住处,何明知道姚兰芝一向低调,且他家二爷还在楼上等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废话这么多,还让不让人吃饭!”
说完便一把将家主挡开,引着z姚兰芝向雅间走去。
“慢着!兀那女子,你可是曲江南县姚家姚兰芝?”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的人是个男子。
姚兰芝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话听来似乎有些来者不善,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
待她回头之时,那说话的男子已经走了过来。
对方曾未加冠,皮肤雪白,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唇红齿白,笑起来竟有几分女子的风流妩媚。
“公子有何指教?”姚兰芝笑问。
少年并不答话,而是看了看姚兰芝身后的何明,问道:
“兄台可是姚家的人?”
何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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