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明取来了姚兰芝的包裹,那是一个香樟木制作的小药箱和一个用很洁净的白娟包裹的被面。
姚兰芝将被面交给了老稳婆和丫鬟,命二人将床上的被面换下来。
二人偕一边更换被面一边偷偷打量产妇的神色,此翻举动让人生疑,却又看不出有何不馁。
被面刚换好,产妇便醒了,她一把抓住姚兰芝的手恳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姚兰芝当头一怔,这是什么话!她怎有害人之心。
“还请慎言!”姚兰芝看着产妇郑重提醒。
产妇一双泪眼近乎哀求地看着姚兰芝,见她不点头更加执着。
“好。”她一脸疑惑地点头答应。
产妇这才松手,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疑惑中她飞快地打开药箱底层,麻利的取出一个用蜡密封瓷瓶,麻利地撬开,从里面捣出一三勺子棕色药膏。
放入一个瓷碗中用开水冲化后,喂给产妇喝,产妇看着那明晃晃的药汤十分犹豫。
“相信我,我能保你母子平安。”
“你是谁?”
“曲江城姚兰芝。”
产妇一听,愣了一下,抬眼打量了一下姚兰芝,示意她枕头下面有东西,然后端起药汤一饮而尽。
不过十秒钟便昏迷了过去。
姚兰芝迅速从产妇大腿处割下一小段细如鱼肠的腿皮,并快速将伤口包扎好。
丫鬟见状大惊道:“姑娘,这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
姚兰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产妇已经危在旦夕,她身为产妇的丫鬟不会不知道自己正竭力求人,冷声道:“医者仁心,你说呢?”
丫鬟一听,瞬间明白自己失言了,立即跪地道:“姑娘若能救下我家姨娘,我给姑娘做牛做马!”
姚兰芝叫她起来,去外面等候,可她哭着拼命摇头,姚兰芝只好让她留下。
产房中只剩下姚兰芝、丫鬟和老稳婆。
她一边吩咐她们做其他准备,一边飞快地从药箱里取出针、刀、剪、挑勾等器械。
又将这些东西一一放入了旁边一个干净的瓷盆里,倒上烈酒浸泡消毒。
最后才从药箱的第三层取出一些小药瓶、小药包和棉线,将她们一应摆好。
“你.......你这是要……剖腹取子?”老稳婆大惊失色。
剖腹取子何等凶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哪来的胆子!
相较于老稳婆,那丫鬟到时镇定许多,跟膝盖不是她的一样,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
“只求姑娘留下我家姨娘的性命!”
姚兰芝见一边从药箱取出自制的“手术服”一边说:“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说我亦会竭尽全力。
都先去一边候着,我叫你们时再过来。”
老稳婆一听,立即远远的躲开了。丫鬟走得一步三回头,宛若诀别一般。
产妇已经进入深度昏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姚兰芝又在产妇的神门、皮质下、枕、盆腔诸穴下针。
此法有助于缓解分娩时的剧烈疼痛,产妇不至于在剖腹过程中痛醒。
针灸治痛最有殊功,且无任何药物的毒副作用,配合刚才服下麻沸散最好不过。
一切准备就绪,她穿上自制的白大褂,带上用熏香消过毒的手套开始了剖腹手术。
只见她手持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形刀片,在产妇的腹底部用力一划,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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