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谙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走到堂前,眼前的惨状让他几欲作呕。他的目光扫过满地散落着的冒着火星的柴火,以及一只倒在地上的锅,锅里还剩一点水。他连忙指挥人四下去寻找,五人一组,以烟弹为信。

喜喜一定来过这里。

如果他是喜喜,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姜谙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堂中仔仔细细地寻找着。

忽然,他在地上发现了两个被血水浸染过的符号,激动地喊道,“有线索!”

众人蜂拥般围了过去,姜谙指着地上的符号,道,“这是喜喜留下来的,她们是被舒亮给抓走了,这五道横线,想必是隐村流亡在外的五人也来了。仅凭喜喜和闻夏姑娘,只怕难以抵抗,不过这些尸首是哪来的?若是舒亮领人前来,他们心狠手辣,怎会连灾民也一块带走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伪装成了灾民?”苏礼杭的声音响起,他刚进来时,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加入了寻人的队伍,听到姜谙的分析,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人数不对。”知春的声音透着一丝凝重,“若是隐村的五人,灾民里只有四名男子,且另有两名女子与两个孩子,这该如何解释?”

此刻,鸣秋正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尸体,接连查看数具之后,道,“着实令人费解,此处距离官道甚近,且为女娲庙,平日里香客便不少,通州军力强盛,方圆数十里从未听闻有土匪出没,他们为什么会来劫这座庙?”

事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如一团迷雾笼罩。

舒亮、五人、灾民、土匪,姜谙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些线索,突然惊叫道,“少了一个人,这庙里的女道人!”

恰在此时,有侍卫前来禀报,在后院发现了丢弃在地上的道人衣裳。

知春接过道人衣裳,轻轻嗅了嗅,说道,“第五人找到了。”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串联起来,条分缕析道,“我明白了,为何那些灾民会突然在马车前要杀孩子,他们定然是认出了闲王府的马车,于是上演了那出苦肉计,博取王爷的同情,待我们离开后,将王爷和闻夏骗至女娲庙,随后土匪现身,才酿成了这般惨案。”

鸣秋闻听此言,连连摇头,反驳道,“非也,他们烧过水,这是王爷才会做的事。你们不是说那孩子看上去病得极为严重吗?想必是王爷主动要求来女娲庙的。”

姜谙道,“我也觉得是喜喜主动要求来的,且这符号她画得气定神闲,这说明当时她已经洞察了问题,而对方却浑然不觉她已经知晓,她应当是为了灾民心甘情愿地与人一同离开的。”

苏礼杭在姜谙所说的符号边端详了许久,疑惑问道,“这五横倒是好认,旁边这个圆圈加一个方框,闲王妃,你怎知代表的是舒亮?会不会理解错了?”

柳喜喜曾经教姜谙做文字图象化时,有教过这个图案“灯炮”,喜喜解释,说是会亮亮的东西,到了晚上,将灯打开,会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可他又该如何解释呢,想了想,道,“这是喜喜独创的字体,我们时常一同习字,所以我能认出来。”

苏礼杭道,“原来如此,既然有闲王留下的痕迹,她想必不会只留下这一处,我们仔细找找。我们也得注意一下这种特殊符号,她或许怕被歹人发觉,才画了这种只有闲王妃能认识的符号。”

姜谙点点头,道,“若是发现类似的,让我认认。”

知春连忙吩咐下去,果不其然,很快就发现了第二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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